2012年12月24日 星期一

大家都是葉爾辛


2012-12-25

〈金恒煒專欄〉 大家都是葉爾辛

新北市長朱立倫在就職二週年前夕,拋出「雙北合併」的震撼彈。接受專訪時表示,他與北市市長郝龍斌都有共識,而且認為合併後的超級大都,不會產生「葉爾辛效應」。老實說,葉爾辛效應早就出來了,朱立倫夸夸而談,完全不把馬英九放在眼中,誰說不是葉爾辛效應!
根據主管單位的內政部長李鴻源所透露,雙北合併案,國民黨與執政團隊並沒有相關討論,而且「以台灣現在的政治氛圍,由上而下的(決策),可能性不高。」「可能性不高」是客氣話,就是不可能!什麼事不可能?就是馬英九與他的政府已經不可能由上而下的「依法行政」(馬統們最愛放在口中的咒語)了。
所以黨也好,政也好,馬英九也好,陳冲也好,只能尸位素餐,不能由上而下的發號施令了。有人說,「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現在馬英九與馬團隊,做一天和尚也撞一天鐘,只是鐘已不響;不過,薪水可一分也不肯砍。
民調只剩下十三趴的馬英九,還到處趴趴走的選黨主席。選得上選不上不是問題,固然有人推台中市長胡志強,或者新黨的郁慕明也推小辣椒參選,老實說,這個十三趴的位置誰要搶?問題是,馬繼續兼任黨主席又如何?能夠不笨蛋了?喔,對不起,還是用英文bumbler來形容較適當,至少讓包含在十幾趴對馬仍有「好感」之中的余光中,有替「笨蛋馬」化妝的機會。雖然,台灣智庫所做的最新民調顯示,有高達八成一的人反對馬英九續任黨魁,但馬英九要思考的,恐怕不是那個八成一,怕的是得票率低到難看。話說回來,連頭頂著「笨蛋」的冠冕,腳踏著「丟鞋俱樂部」的絲履,還能談笑說謊的馬英九,何怕之有?明明盯著臭鞋,並放大聲音對抗場內群雄,還敢睜眼說瞎話看晚報才知;喔,不對,《聯合晚報》確實也與馬一樣沒看到呀!
政績倒數第四的朱立倫都可以是有實力的葉爾辛,貴為主席的郁慕明難道不能當葉爾辛?眼看著英九樓塌了,新黨急著去收編不滿馬的深藍選票。郁慕明明著打「急統」牌給在台趴趴走的孫亞夫、唐樹備們看,暗中就是為二一四的選舉深耕。可憐的是,《聯合報》給了那麼大篇幅報導郁主席的慷慨激昂,也掩蓋不了「現場擠進上百位民眾」的淒涼。這樣也能是葉爾辛!
郁慕明受藍媒青睞的原因,恐怕是他出任急統急先鋒的角色罷,不僅把大罵過的宋楚瑜包進來,也順勢把謝長廷囊括進去;謝長廷已然是統派「老謝」了。這個葉爾辛不能說小。
連馬英九提名的王建煊也趴趴走,把監院放一邊,到處嚼舌;一下批馬「無能」,一下又說選民活該。儼然另類葉爾辛。
面對十三趴,人人都是葉爾辛;葉爾辛只會愈來愈多。好戲才開始。(作者金恒煒為政治評論者;http://wenichin.blogspot.tw/

2012年12月22日 星期六

反扁的私生子


2012-12-23

反扁的私生子


「實質影響力說」違法違憲,是法官閉門造法的法律私生子。問題是,為什麼最高法院非要違憲違法不可?為什麼非要自為裁判不可?原因很簡單,如果不閉門自造,就不能羅織陳水扁總統成罪,一旦發回更審,也有陰謀不遂的可能。
一審周占春法官採用「法定職權說」,表示金改案非總統法定職權,自不能攀附;而且按之事實,金改案與總統間沒有對價關係,自不能定罪。要否決無罪的這兩個判決理由,必須在法之外,另外炮製罪名,才能夠達到誅殺陳總統的目的。這就是為什麼最高法院非違法違憲另造犯罪類型的原因;只要看發言人花滿堂強調合議庭非採「實質影響力」不可,就知過半了,他說:「就算金融業者向總統送錢未達行賄目的,一樣成立對價關係。」所以原無對價關係的政治獻金,透過「實質影響力」就可以變成「對價關係」。這樣深文周納的計算,竟公然和盤托出;真敢!
重要的問題是,法官能不能造法?就成文法而言,英憲法學者D. Lloyd指出的原則是,「不能超越這些法案的語意結構」。美國最重要的大法官霍姆斯則點出說,只能在隙縫間進行,而且只限於從克分子到分子的運動。法國最高法院院長巴洛-博普雷表示:「當條文以命令形式,清楚明確,毫無模稜兩可時,法官必須遵從。」所以,二審與高等法院法官在憲法與刑法之外,大造「實質影響力說」,完全背反法理;不只違法違憲,而且攘奪侵害了其他合法的權力。
在憲法層次上,「實質影響力」違反了憲法第五十二條(行政院為國家最高行政機關,所以金改案自非總統職權。)與大法官釋憲文第六七七號(一一表列總統實質權力,不包括行政權。)在刑法方面,則違反了「罪刑法定原則」(刑法第一條,行為之處罰必須以此法律明文規定者為限。)也違反了刑法第十條(定義「公務員」具「法定職務權限」)。「實質影響力說」明顯違憲違法。
如此胡搞亂搞已罪無可逭了,放在民主機制上看,更加嚴重。法官們炮製「實質影響力」其實已破壞了民主機制。首先,奪取了大法官的釋憲權;要推翻「法定職務說」,只有大法官有權,我們的憲法沒有賦予法官上下其手的權力。其次,要確立「實質影響力說」,只有透過立法;這些膽大妄為的法官們侵奪了有政策性決定的立法權。最可惡的是,剝奪了律師與當事人合法的防禦權;跳過現行憲法與刑法條文之外,師心自用的造法,置「法律明文規定」於不顧,憲章法條可以作廢了。
為了誅扁而崩壞我們的司法大廈,人民不能再坐視姑息;一一三出來罷。
(作者金恒煒為政治評論者http://wenichin.blogspot.tw/

2012年12月17日 星期一

中共一開口,台灣就發笑!

2012-12-18



〈金恒煒專欄〉中共一開口,台灣就發笑!
   由統派團體「兩岸統合學會」主辦的「台灣論壇」,最大的賣點是「民共對話」。中國之所以堂堂陣仗移師台灣,不是沒有計算過的:首先是中國國民黨早已擺平了,更不必說那些統字號的學者;其次,民進黨的謝長廷也到北京磕頭,現在中國的統一戰線拉到民進黨、拉到綠營,可以說時機到了。至於問中共在台統戰成敗如何?恐怕人算不如天算。中國清華大學法學院長王振民第一天聽完台方發言就說:「對民進黨失望!」失望就是失敗,而另一個解讀,則是期望落空;統戰綠營踢到鐵板了。

當然,中國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穫。中國國台辦的副主任孫亞夫在台灣,毫不忌諱的藐視台灣主權,大剌剌的公然推銷「一中」,台灣官方不但噤不敢言的坐視,「聯合中國」兩報竟然成為在台的《人民日報》般,以不成比例的大篇幅,宣傳孫亞夫及中國來人的言論,台灣與會者幾成陪襯。從而顯示台灣在「馬統」主政下的危機;中國已侵門踏戶了,馬統政府與藍調統媒卻開門揖盜,台灣宛如不設防的國家,中國可以君臨台灣了。
然而,台灣也不是只有坐著挨打;民共交流下,逼使中國現出了不堪的原形。原來中國只有政治沒有學術可言,否則為什麼國台辦的副主任可以統領所有的學者?為什麼副部長級的孫亞夫是領隊的長官?且儼然是學者的領導與發言人?任何民主國家中,參加以「學會」為名的研討會,沒有政治人物能夠或敢濫竽充任團長,也沒有一個敢主導學者的發言,然而,中國卻可以。可怕的不是政治領導學術,而是號稱學者、教授的人甘心成為政治的尾巴,下賤到做共產黨的喉舌、成為黨的附庸。其次可以觀察的是,統派的藍營代表/學者幾乎沒有聲音、意見,好像只是陪襯,所有的火花全是綠營迸發出來的。此一現象,正證明藍營已收編成功,也像中國御用學者般閹割完成,藍通通的一片紅?
這次來台的中國學者,幾乎都是各校的台灣研究院、所「高幹」,不是院長就是所長,滿嘴都是統戰,都是政治,毫無學術可言。難道中國已無真學者?難道台灣研究就是研究如何統戰台灣的單位?所以學術交流云云,全是屁話。
儘管中共咄咄逼人,以大凌小,卻也沒有占到什麼便宜,甚至可說遭到滑鐵盧。與中國交鋒的台灣學者的最大利基,就是普世價值的民主及人權。只要丟出民主或台灣的國家認同,中國就沒轍了,只能亂扯一通,荒謬可笑到不行。中國的與談人,完全不知民主為何物,一談民主,完全露餡,正像昆德拉所說︰「人們一開口,上帝就發笑。」中國一談民主,台灣就發笑,只透顯專制到骨子裡的醜惡面貌與心態。重點是,誰說本土派反對與中國交流?只要不像謝長廷一樣,到中國飆淚的磕頭,誰反對民共交流/鋒?只要站穩台灣主體與民主基石,台灣一定是贏家。
(作者金恒煒為政治評論者;http://wenichin.blogspot.tw/

2012年12月15日 星期六

朱立倫犯了天條

2012-12-16

朱立倫犯了天條/
新北市市長朱立倫突然間成為藍矢之的,先是黨主席馬英九在中常會親自披掛,厲聲反駁朱立倫的「濫訴說」,依報導所稱,「場面相當罕見」。接著特偵組發言人陳宏達跳出來,指斥朱立倫是政客,不客氣地說:「政客想的是下一個選舉,政治家想的是國家未來。」檢察人員膽敢操弄政治語言攻訐民選市長,已自失專業立場;要說罕見,絕對比黨主席指責從政的市長同志還罕見。
朱立倫犯了什麼天條?竟然上從馬英九下到陳宏達用連環砲的接力方式,要把朱立倫當奸諛來誅殺?有媒體分析是出於藍營內部接班矛盾,當然不無可能。但問題是,離二○一六的大選還早得很,「笨蛋馬」現在忙著進「丟鞋俱樂部」都來不及,哪有餘裕管接班的事?更何況,選舉與特偵組何關?政客與否與特偵組何關?狗拿耗子一定內有玄機。
在市政會議討論政風問題,朱立倫批判檢調濫訴造成公務人員不敢勇於任事的惡劣後果;這是事實陳述,也是內部講話,為什麼會遭到五雷轟頂的撻伐?
古怪的是,批判檢調濫訴,與總統何干?真要站出來護衛檢調的,可以是法務部長,可以是司法院長,甚至可以是行政院長,但絕不可以是總統!但為什麼馬英九會感同身受地赤膊上陣?顯示馬英九才是檢調的主子,才是濫行起訴背後的指使人!同樣的,特偵組為什麼敢用人身攻擊的字眼回擊朱立倫?不是背後有馬撐腰,豈敢冒大不韙地當起打手?
朱立倫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地指控濫訴之弊,揭露了馬英九與特偵組醜陋而不能見光的狼狽為奸之陰私,難怪主子與鷹犬不顧憲政體制與司法分際地雙雙出手。
朱立倫在市府內部批判檢調,最多不過是茶壺內風波,之所以惹出偌大的風暴,是因為與在野黨口徑一致,不啻替民進黨的抨擊背書。民進黨彙整「本黨同志」遭受司法不公待遇的報告,用實例直指司法與執政當局合作,成為打壓異己的工具;現在朱立倫也出面批判檢調濫權,形同黨內同志推波助瀾,更證成在野黨沒有厚誣。在此內外交迫的嚴峻情勢下,馬英九與特偵組非大砲轟朱不可。朱立倫原本僅是實話實說,天可憐見,歪打正著,竟而逼出馬英九是下令檢調濫訴的元凶,而特偵組是東廠的本色。善哉善哉。
(作者金恒煒為政治評論者http://wenichin.blogspot.tw/

2012年12月10日 星期一

《聯合報》與謊言之必要


2012-12-11

〈金恒煒專欄〉《聯合報》與謊言之必要 

清華大學發表道歉聲明,指控學生陳為廷在立院備詢的言行是「姿意妄為」;聲明一出,校園內抗議示威如潮,群起追悼「清大精神已死」,校園外也一片撻伐之聲,清大成為另一個風暴中心。在內憂外迫下,清大主秘簡禎富接受《自由時報》採訪,不得不道出原委,承認在國外只看到《聯合報》標題,在既沒有看過立院全部過程的影片,也沒有掌握所有情況下,就下令擬稿後發出聲明,認定是技術操作上的「誤判」。目的就是供認對陳為廷做出不公對待,藉此緩解壓力。
簡禎富的自供令人髮指,受創的不只是清大,《聯合報》更是倒地不起。清大主秘原來是看報發聲明,無異是讓校內抗議火上加油,清大教授批判學校不當的連署,也愈益發燒。重點是,簡禎富的「誤判」說,等於給《聯合報》一記致命的重拳;原來標題、內文都是自家製造出來的,《聯合報》哪還有新聞專業可言?哪有報格可言?
這就是為什麼簡禎富敢冒大不韙的自我否認,《聯合報》為什要在八日二版大肆否認《自由》報導的原因。簡禎富強調,自己當時的確只看標題,但校方看過陳為廷發言影片後才發聲明。簡禎富與校長陳力俊的澄清,固然志在消解教授與學生的憤慨,但更重要的效應,就是為《聯合報》扳回信譽,表示清華大學看了影片的結論,與《聯合報》一樣,陳為廷是「不禮貌」之輩。
然而,清大的更正能不能得到事實的驗證?
首先,如果清大的道歉聲明,真的說得正、站得直,為什麼受到師生反彈後,馬上就從臉書撤下?可見心虛。第二,如果清大真的看過全程影片,如何會得出與《聯合報》重砲一樣的結論?「姿意妄為」這樣重的句子和《聯合報》「罵到臭頭」為何全然一脈相承、前後呼應?更有意思的是,清大校長陳力俊在網站發表的公開信︿自由與尊重︿,特別對「本事件」發表澄清意見,說「學校聲明僅是就校方立場,明告社會,清華尊重學生意見的表達,自始從未代表該生道歉」云云。然而,清大聲明題目是︿對於陳姓學生不當行為,清華公開表達道歉︿,明明白白是代學生道歉,為什麼校長要說謊?更扯的是,公開聲明發表後,清大副校長葉銘泉加以解釋說,「在國外,成年學生在校外行為由自己負責,但在台灣不一樣,外界認為陳同學是清大教出來的,學校不能坐視不管。」清大顯然是不能坐視陳同學「姿意妄為」而不管,所以替「陳同學」道歉;副校長否認了校長所言「從未代表學生」的說法!
清大在陳為廷事件中,已盡失立場,更難看的當然是始作俑者的《聯合報》。外界要求「《聯合報》道歉」的聲音也很大,《聯合報》何嘗不知?先在「社論」中故作中立的挪位,之後最新所做的支持陳為廷、林飛帆的訪問,都是改弦更張的自我解圍手法。至於隨《聯合報》起舞的張大春、李家同、王建煊、洪秀柱、陳鎮湘們,(有趣,全屬「外省集團」!)這回丟臉丟到家了。
(作者金恒煒為政治評論者;http://wenichin.blogspot.tw/

2012年12月8日 星期六

狗熊媒體造英雄?


2012-12-9

狗熊媒體造英雄?            金恒煒

英雄是可以被製造出來的,過去戒嚴體制下,蔣家政權以殘酷的手段,把異議人士打成英雄。到了「馬統」時代,警總沒了,取而代之的藍調統媒竟成了替代品,成了另類英雄製造機。
旺中集團運用掌控的電子及平面媒體,以舖天蓋地的圍剿手法,要置年輕學者也是澄社社長黃國昌於死地;結果黃國昌成為反旺中的英雄。接下來《聯合報》以頭版頭題及二版,連續兩天對毫無依傍的反高學費、反媒體壟斷的青年學生陳為廷及林飛帆施刑,意圖用吃人的禮教撲殺青春的火苗;何其殘忍!然而旦夕之間,大學研究生一躍而成為正義英雄。可恥的是,立法院長王金平也要出來當幫凶,要修改法律;老實說這無異是「陳為廷條款」,陳不僅成為立院史一章,此舉也形同是為陳為廷放致敬煙火。
陳為廷在國會中慷慨發言,用事證直指同樣列席的教育部長蔣偉寧偽善、說謊及不知悔改。大學研究生能夠說理鞭辟、論事入裡,更重要的把教科書中教導的「自反而縮,雖千萬人吾往矣。」的八股說教化為真實的言行,這是有膽有識。出了陳為廷這樣的大學生,驕傲都來不及,《聯合報》反其道而行,妄圖用巨砲將其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陳為廷有什麼錯?嚴辭批判犯了什麼法?抗議示威有什麼客不客氣可言?五四運動的大學生火燒趙家樓、拳打章家祥,燒的是部長的官舍,打的是外交部的大使,為什麼成為光榮歷史的典範?陳為廷不過是應立委之邀,行使憲法規定的公民權利而已。
《聯合報》等藍調統媒及黨國思維下的「大人先生」們全沒有現代的公民意識,用「教長被學生罵到臭頭」(主標)拉出相罵本,就是要把陳為廷送上祭壇當犧牲品;反而彰顯了既無民主觀念也缺乏憲政素養的黨國思維。憲法第六十七條規範了「政府官員」及「社會上有關係人士」有到委員會備詢的義務,所以教長蔣偉寧是「政府官員」,而學生陳為廷是「社會人士」;這是兩造,沒有誰比誰尊,也沒有誰比誰卑,換句話說,場域的改變同時改變了身分。
真要說到上下等級,蔣偉寧是公僕,陳為廷是主人;陳為廷才是頭家。難道拿民脂民膏替人民服務的教長,遇到備詢的具有學生身分的「社會人士」,就成為特權階級?而可以權壓備詢的另一方非如此如彼不可?,難道「法律之前,人人平等」,只是騙人的空話?陳為廷遇到蔣偉寧就要矮一級?藉《聯合報》之屍還不了老賊國會之魂!(作者金恒煒,為政治評論者http://wenichin.blogspot.tw/

2012年12月1日 星期六

消滅壹傳媒


2012-12-2

〈鏗鏘集〉消滅壹傳媒
!
壹傳媒的收購,不是單純的商業行為,而是政治事件;確如史學泰斗余英時先生所說:「中國通過台商收購媒體。」但從另一角度來看,更貼切的說法是,中國通過台商「消滅」壹傳媒,而馬英九則是滅門案的另一幫凶。
買賣壹傳媒的過程,完全不合商業邏輯。
為什麼賣價高達一百七十五億?明顯的是價超所值。與中共打交道多年的壹老闆黎智英,就是看準了紅頂商人有非買不可的動機,所以才會獅子大開口。台灣已非戒嚴時期,也沒有報禁,真要經營媒體,需要用天價來買?所以,與其說是「買」不如說是「滅」。
其次,這宗詭異的買賣,完全可用「先射箭再畫靶」來形容,是先決心買下,然後才找買主。收購的人一直喬不定,也一直改變;有這樣做生意的嗎?更何況買下壹傳媒沒有必然賺錢的把握。教訓就在眼前。蔡衍明買下《中國時報》,結果淪為小報。壹傳媒一旦易主,會不會步《中時》後塵?可能性極大。那麼為什麼非買不可?因為在滅不在買。
再說,壹傳媒交易案確定的五大股東,基本上都沒有媒體經驗,過去也沒有涉足此一領域。勉強說,中信辜仲諒算半個,旺旺蔡衍明也只能算半個,其他三家沒有一家有過媒體事業;但主要三家股東,包括旺旺、台塑與中信,在中國則全有龐大投資或積極搶進。以買代滅,功勞大了。
反對壹傳媒併購案之所以蔚成大潮,原因就在此。可以說這是「你很大我不怕」的反旺中、爭民主運動的賡續,尤其主力由各大學的學生組成,很有可能是繼野百合之後的下一波學生運動,難怪現在連國際媒體如《經濟學人》都加以報導。老實說,從「中國國民黨與中國共產黨共營台灣」(中國民運人士說的)的現狀來看,寄望投審會、公平會與NCC三個部會踩煞車,幾不可能。
馬政府扮演的很可能是幫凶角色而非正義的把關者。一方面,在野黨提出的反壹傳媒併購的四法,包括舉行聽證會在內,全遭國民黨封殺,而國民黨則提出對治版本,要求權責三會「依法獨立行使職權」,其實就是表達國民黨做其後盾、不准阻擋的用意。另一方面,教育部要求各校清查參加反媒體併購的學生名單,動用教官進行白色恐怖的施壓,從根本瓦解學生運動。從而可知,「他,馬的」已為旺中們護航,完成滅壹媒體的任務。
壹媒體併購的可怕,在此。
(作者金恒煒為政治評論者http://wenichin.blogspot.tw/

2012年11月26日 星期一

從馬基雅維利看謝長廷們

2012-11-27

〈金恒煒專欄〉從馬基雅維利看謝長廷們


   民進黨中常會在喧騰紛擾下,終於拍板定案,決定成立「中國事務委員會」,同時決定由主席蘇貞昌自任召集人。這個結果,不只重挫了謝長廷,重挫了藍調統媒,當然也重挫中國。
  先說謝長廷的反應。謝長廷引用馬基雅維利的話說:「人類的悲劇,就是情勢變更,但人不變更。」謝把自家重砲披上馬基雅維利外衣,轟擊黨的決議,卻是空包彈。為什麼?民進黨拒絕「投共」或拒絕中共「招安」,可以是謝長廷們的悲劇,如何可能變成「人類的悲劇」?一己的挫折如何能與「昊天無極」連在一起?更何況「人類」以及「人類悲劇」一類空泛而無益的大話,不是馬基雅維利用心所在,而且他也不措意於「悲劇」;倒是寫過兩部喜劇傳世。更重要的是,他念茲在茲的是,十六世紀的佛羅倫斯,或大而言之的擴及到義大利。馬基雅維利一生不遺餘力的勸說義大利的權貴們,把祖國從入侵者、占領軍與異國統治者的暴行中解救出來。殿於最負盛名的《君王論》終篇之末的,是引佩脫拉克詩句:「不要畏懼野蠻的暴政,/拿起武器,/戰鬥將很快結束;/因為祖先的勇氣,/在我們義大利心中,/並未消亡。」所謂馬基雅維利主義的核心,就在於此。謝長廷真要推尊馬基雅維利,就是先要把這首馬氏讚為「真實有用」的詩句高高供奉在良知之內!
  謝長廷有沒有迎合中國?當然要看中國的表態與反應;中國在台灣已有聯合中國等藍調統媒做代理人了,從代理人的言論可以看到中國的嘴臉。且看《中國時報》在社論中所強調的:民進黨「不要採取『中國事務部』,因為『中國事務部』隱含『一邊一國』,這是強北京之所難。」《聯合報》訪問「謝長廷們」的立委趙天麟,同樣認為應稱「大陸事務委員會」或「兩岸事務委員會」。有趣不有趣,謝長廷們與「聯合中國」的藍調統媒一鼻孔出氣。
  趙天麟又說,國民黨已用「大陸事務委員會」的名稱,民進黨的支持者可能也不容易接受,因此,「兩岸事務委員會」是較好的名稱。同樣有趣的是,把謝長廷當成同志般稱為「老謝」的中國廈大台研所副所長陳先才向民進黨喊話,與趙天麟口徑一致,建議用「兩岸事務委員會」。可見謝長廷們不只與藍調統媒同聲相應,也與中國同氣相求;從而形成中國---藍調統媒---謝長廷們的三個同心圓模式。
  陳先才到底只是學者,說著說著就露了餡。他說,稱為「兩岸事務委員會」不但比較中性,中國大陸也沒有從中占任何便宜,「更沒有吃民進黨的豆腐」。理由與趙不同,而是誘之以利,表明中國沒占便宜。這不就洩了天機?原來稱「大陸」是占台灣便宜,是吃民進黨豆腐;謝長廷不稱「中國」改稱「大陸」,真是陳先才「小陳」的好同志!
  從馬基雅維利到謝長廷們所引發的三個同心圓,可不可怕?這個教訓台灣人不怕嗎?綠營支持者不要深思嗎?
(作者金恒煒為政治評論者;http://wenichin.blogspot.tw/

2012年11月24日 星期六

雷震說余光中不像個詩人


雷震說余光中不像個詩人


按:余光中又出來替「笨蛋馬」擦屁股、喊萬歲,確有人不知廉恥為何物。下面再附上
        四篇舊作,看看這位御用詩人的嘴臉。




    馬英九這個大笨蛋,真是笨到無以復加,只說他「笨蛋」絕對到不了位,用「笨蛋加三級」還不夠。看他把自己的「笨蛋」炒得熱火朝天欲罷不能,便思過半了。
政治人物如何處理危機,就見到笨與不笨的真章。面對負面新聞報導甚或醜聞,很簡單,三兩下清潔溜溜,絕不容延燒。十七日《經濟學人》打出「笨蛋馬英九」原形,馬立刻下令駐英代表抗議,一躍而成藍調統媒頭版頭題的新聞。可憐,外交部動用國家機器力量,一定威迫兼利誘,非要《經濟學人》表態不可,老實說,《經濟學人》只用e-mail回應,完全是便宜的政治解決,只是愈描愈黑,即使最後勉強刊出駐英代表的投書,也僅放在網站上草草應付,更叫人看破手腳;反而助長「笨蛋」之火繼續燒下去。
這還不夠。「笨蛋馬英九」又玩了「唱雙簧」的「拙」劣把戲,把舞台搭到高雄,請出「御用詩人」余光中出馬,玩起一搭一唱的把式;以為憑口水就能夠把負面字眼硬拗成正面意義。余光中把「笨蛋」換裝成「大巧」,就像把大糞變成黃金,污辱了所有人智商,也把自己的專業踩在腳底。「馬笨蛋」遇到「御用余」,不只有平添笑料,同時笨氣十足、臭氣十足。
說余光中是御用,不是始於今日,也不是因為今天才現形。這話出於《自由中國》創辦人雷震之口。在歷盡蔣家黑牢迫害之後的一九七三年八月十一日的信中,雷震告訴做過他編輯的作家聶華苓說:「余光中現已接近官方,不像個詩人了。」雷震三十八年前對余光中的月旦,可以媲美《經濟學人》之於馬英九;一個是「笨蛋」、一個是「御用」,全都一槌定音,如假包換。
當然,余光中最歷史的一筆,就是一九七七年抨擊鄉土文學論戰的文章〈狼來了〉;余強調「說真話的時候已經到了」,也不諱言給對手「戴帽子」。在肅殺的戒嚴時期,徐復觀指出,余光中的這頂帽子恐怕不是普通帽子,而是「血滴子」,帽子一旦拋出,會使人頭落地。如此「御用」的詩人,最後自己卻跑去投共,與狼共舞,看來是「說真話」的主子換成狼國了,然後踩著人民屍骨享受官方鋪張下的吟詠之樂。這當然是御用的好處,不然誰願意玷污桂冠、糟蹋專業?
不覺想起郭沫若來。郭沫若贏得「四大不要臉」之首,他的才情、學問遠勝過余光中不知多少倍;但一個把遭鞭屍的史魔捧成「不鏽的鋼」,一個把國際認證的「笨蛋」捧成「大巧若拙」,可說前後輝映。問題是,中國已把郭列入「不要臉」之列,台灣呢? (作者金恒煒為政治評論者http://wenichin.blogspot.tw/




《金恒煒專欄》批余光中文言文邏輯              2006/03/06

胡適之一九一六年發動文學革命,到今天整整九十年了,這一場文言與白話的戰爭,在五四運動時勝負已分,白話文徹底打敗了文言文。一九二一年國民黨政府襲用胡適的「國語」給予白話文法定地位,「國語」遂而定於一尊。到了中共政權建立,「國語」為「普通話」所取代,文言文依然沒有取得主流地位。
文言與白話之爭,理應進入歷史。然而不,外文系出身的作家余光中最近又把文言文抬出來,背後當然有很強烈的大中國意識。余光中用文言文來對抗所謂「去中國化」的政治用心,因為太明顯而不可掩蓋;目前有本土社團出面吐槽,就知道余之揚文抑白,是政治化結果。
余光中政治化文言/白話,也就罷了,為了達到自己政治目的而信口雌黃,恐怕問題更大。余光中說:「學生讀進文言文,才能寫出流暢的白話文」,然後補充說:「文言文吃進去,可以吐出很好的白話文」。按余光中的語意,讀文言文「才能」寫出流暢的白話文,真的嗎?如果起胡適於地下,他一定不同意,會訓戒余光中好好讀讀他「文學改良」諸文章。
先問余光中的「文言文」要「文」到什麼時候?上溯三墳五典、八索九丘?還是下及晚清民初林紓的桐城派古文?章太炎大弟子也是樸學大師黃侃的文言文標準是,「八部書外皆狗屁」,余光中自言勤讀的文言文,是「八部書」內?還是「狗屁」?
再者,讀文言文或可以是寫好白話文的充分條件,卻不是必要條件,更不是充要條件。白話文也好、白話詩也好,恐怕歐化、西化的影響遠大過文言文,余光中盛讚的魯迅早就踐履「歐化的國語文學」,按魯迅之見識,可說讀好外文才能寫好白話文。可見余光中「邏輯」不通。何況,中學生「文從字順」即可,誰說一定要當作家?文言文已自成一國曰「古代漢語」,真要有心鑽研文言文,孜孜矻矻、皓首不能窮,才知道胡適之言不我欺了。
余光中說:「文言文讀通的人,腦袋都很清楚!」這又不知何所據而云然?從文言、白話的論諍來看,恐怕剛好相反,不然為什麼吳稚輝主張把線裝書丟進茅廁?
余光中又說,五四運動提倡白話文的改革者如魯迅、胡適全都古文基底深厚,所以才能寫出優美的白話文。要問的是古文底子深厚的魯迅、胡適為什麼反對文言最力?不正是因為飽讀文言才知道文言之不可學?
還是引用余光中佩服的魯迅之言做結。魯迅說:「少看中國書,其結果不過不能作文而已。但現在的青年最要緊的是『行』,不是『言』,只要是活人,不能作文算什麼大不了的事。」在地下的魯迅八十年前給青年的意見,不啻回應「一入文人便無足觀」的余光中的最好教訓?「寫出漂亮白話詩」的余光中,早年反共、讎共,把提倡鄉土文學的打成「狼來了」,晚年卻「親共」起來,自己變成了「狼」!魯迅說「不能作文算什麼大不了的事」,對「行不顧言」的余光中,確是「生為考語,死為壽銘」。
(作者為《當代》雜誌總編輯)


  

《金恒煒專欄》問題在腦袋不在語言                    3/20/06

   文言與白話之爭本是不值得炒的冷飯,因為勝負得失早已分明。最近余光中用「文言文
讀通的人,腦袋都很清楚」當前提,揚揄文言文貶抑白話文,這是「反歷史」論述。可笑
的是「一犬吠影,眾犬吠聲」,接下來南方朔、林安梧、楊渡等更不入流的,東拉西扯
不只是腦袋不清楚,而且是愈扯愈離譜,吠聲如豹,不得不再分疏,以正視聽。
    先談文言文與腦袋的關係。大家都知道中國在清末時曾國藩、李鴻章變法圖強,推動幼童
留美計畫,由容閎主其事,送出去一百多位幼童,九成回中國,可說大放異采,耳熟能詳
的如建鐵路的詹天佑、出任北洋大學校長的蔡紹基、出任外務大臣的梁敦彥、機器採礦業
的開山鼻祖吳仰曾等…都是不負所學。然而,當時同治皇帝的師傅倭仁激烈反對,他的奏
摺確實文采斐然,動人心弦。他說:「舉聰明雋秀…變而從夷,正氣為之不伸、邪氣因而
彌熾,數年之後,不盡驅中國之眾歸於夷不止」。現在看來,可笑之至。倭仁是皇帝師傅,
文言文之好不容置疑,但腦袋之不清楚,到了駑人的地步。
    從而可知,文言文讀得好的腦袋不見得清楚。再說得清楚一點,腦袋清楚的,讀文言文也
好、白話文也好、外文也好,都可以通;腦袋不好,讀什麼都可以不通,所以,人之可貴,
在腦袋不在文字工具。從倭仁的腦袋看余光中的腦袋,清不清楚?
    至於拾余光中餘唾的,就更等而下之了。南方朔說:「不好好讀文言文,連歌仔戲都看不
懂」。然而,歌仔戲是酬神的野台戲,下里巴人需要「文言文」訓練才聽得懂?林安梧說:
「台語保留 很多文言文,如『你知影否』,語出『爾知也否』。」殊不知台語的「你知影
無」就是白話,不需要考語出何典才知道自己說什麼。由文言文而來的白話文,就是白話文。
比如美文中充斥法文、拉丁文、西班牙文、義大利文,甚至還有漢字如kowtow 這些外文,一
旦為美國人所用,就是美語,難道美國人因此非讀拉丁文、法文才可以讀好美語?日本每年都
要出版《外來語辭典》,外來語即日文?nonsense.
最有趣的是楊渡寫的文章,狗尾續狗,用〈錯亂的語言,錯亂的腦袋〉為題。別的不必說
,單表一點,就知其錯亂到不行。楊渡在文中說「現在的『國語』…是清朝統治中國後發
展出來的北京官話,它代表了滿族的文化與發音系統,與傳統中原音韻不同」。區區一句
話竟然從頭到尾都錯,楊渡的腦袋用「錯誤」來形容還不夠。
    首先,「官話」就是「土話」,是「北方一帶的土話」,王照在精研「京話」的專書,第
一條就說:「吾國文字難通,故欲即北京土語成文,以便俗用;不名為土話而名為官話者,
從俗也。」再者「京話」使用的範圍極廣,「縱橫數千里之土語,皆與京話略通」,所以
「京話推廣最便,故曰官話」。王照說「官者,公也,官話者,公用之話」,而且自唐以
來「京話」/「官話」即為通用語言,如何扯得上滿清?滿洲人自有文字,就是滿文,滿
清帝國漢、滿文字並用。是滿清襲用漢語、官話,不是官話出自滿人。
   從余光中到楊渡,問題可能出在腦袋不在文言或白話。(作者為《當代》雜誌總編輯)





没有问题,就没有答案



没有问题,就没有答案  2006年03月18日
  从前当学生在考试的时候,问答题最怕答非所问;作文最怕文不对题。一旦不小心犯了这种错,答案写得再精采,文章再怎么妙笔生花,都难逃不及格的命运。因此,在作答之前,将题目小心的看清楚,是很重要的。

  然而,当我们不再是学生,就没有那么幸运有一张考卷写着题目在那里,很多时候,我们必需自己去找出问题在那里,然后再针对问题解答。如果连问题点都找不到,那么夸夸大言的解答,终究也是一场错误。

  当然,有很多人,尤其是政治人和媒体人,也许并不是不知道问题点在那里,只是他们别有目的,另有立场,所以就故意不针对问题来解答,说了一大堆废话,固然可能达到他们回答问题以外的其他目的,但看在我眼中,就十分的碍眼,如有时间,就要来踢一下!

 像是昨天(2006.3.17),我就在中国时报A4版上看到一篇杨渡的评论,叫作错乱的语言,错乱的脑袋。看完之后,我想错乱的可能是杨渡自己的脑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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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立评论》错乱的语言,错乱的脑袋

【杨渡】
  台湾是一个很错乱的地方。尤其是脑袋。
  余光中与杜正胜对文言文的互批,实在是最奇怪的公案。
  要发扬“本土文化”的杜老大,却反对文言文。这表面上看起来有点对,因为中文,而且是古文,简直罪不可赦。但仔细一想,台湾话本就是闽南话,而闽南话是中原最古老的语言之一。根据考证,它是在“五胡乱华”后,东晋灭亡,北方汉人只能南迁入闽。这一批人带来上古汉语,变成闽南语的基础。地点,就在泉州附近。其语音,其实就是现在的鹿港腔。
  第二次汉族大量入闽,是在西元六六九年,唐高宗时期,因当地“蛮獠作乱”,朝廷派河南光州人陈政去平乱。他兄弟二人带了本乡族人五十八姓一起相助,平乱后奉命“世镇漳州”,落地生根。闽南方言有新的发展。唐朝末年,河南光州人王潮和他弟弟乘乱起兵,占据福建,后来据地称王。他们给闽南带来中州话,整个语言系统逐渐改变。但随后的年岁里,闽南地处大陆边陲,地形封锁,形成自己的语言系统,而与其它地方殊异。但它是最接近唐朝的古音,则是可以确定的。
  但现在的“国语”就不一样了。它是清朝统治中国后所发展起来的北京官话,它代表了满族的文化与发音系统,与传统中原音韵不同。而白话文,则是在北京官话的基础上所建立起来的。它当然的,不能代表中原传统音韵。
  所以,闽南语中有许多古字,是白话文所没有的。如“白皙皙”(记得那个洗衣粉广告吗?)是古语。李白诗:“吴儿多白皙,好为荡舟剧”,就是典型。又如《二刻拍案惊奇》写着:“有的不带钱在身边,老大懊悔,急忙取了钱转来。”是典型闽南语。再如《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写道:“除了呵外国人的卵脬,便是拍大人先生的马屁。”“卵脬”,就是陈唐山说的LP。这一句,可以送给现在的官员。如果还不够,再补一句:“未有新妇澜若流,有了新妇目屎流”意思是未娶老婆之前拚命流口水,娶了老婆,被管得很惨,只有流眼泪。
  至于布袋戏、歌仔戏中的诗歌与口白,就更多文言文了。这样够清楚了吗?要支持台湾话、本土化,就该学习古诗古文,才是原汁原味的台湾话。要去中国化,该去的是北京话,也就是白话文。如果按照“台湾政治正确”,所有课本都该取消白话文,回归文言文。
  但天下事就这么错乱。余光中支持的是古文,要搞“去中国化”的杜正胜却反古文。而反古文,就是反台湾古话,杜正胜难道没搞懂吗?
  语言本来就是随着社会演进而不断前进的,而且它的文化血脉无法割断,永远延续。不要在语言中搞政治了。不然要搞之前,也先读一点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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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恒炜专栏》问题在脑袋不在语言  

  • 1楼
  • 2006-03-20 11:29




文言与白话之争本是不值得炒的冷饭,因为胜负得失早已分明。最近余光中用“文言文读通的人,脑袋都很清楚”当前提,扬揄文言文贬抑白话文,这是“反历史”论述。可笑的是“一犬吠影,众犬吠声”,接下来南方朔、林安梧、杨渡等更不入流的,东拉西扯,不只是脑袋不清楚,而且是愈扯愈离谱,吠声如豹,不得不再分疏,以正视听。

先谈文言文与脑袋的关系。大家都知道清末曾国藩、李鸿章变法图强,推动幼童留美计划,由容闳主其事,送出去一百多位幼童,九成回中国,可说大放异采,耳熟能详的如建铁路的詹天佑、出任北洋大学校长的蔡绍基、出任外务大臣的梁敦彦、机器采矿业的开山鼻祖吴仰曾等…都是不负所学。然而,当时同治皇帝的师傅倭仁激烈反对,他的奏摺确实文采斐然,动人心弦。他说:“举聪明隽秀…变而从夷,正气为之不伸、邪气因而弥炽,数年之后,不尽驱中国之众归于夷不止”。现在看来,可笑之至。倭仁是皇帝师傅,文言文之好不容置疑,但脑袋之不清楚,到了驽人的地步。

从而可知,文言文读得好的脑袋不见得清楚。再说得清楚一点,脑袋清楚的,读文言文也好、白话文也好、外文也好,都可以通;脑袋不好,读什么都可以不通,所以,人之可贵,在脑袋不在文字工具。从倭仁的脑袋看余光中的脑袋,清不清楚?

至于拾余光中余唾的,就更等而下之了。南方朔说:“不好好读文言文,连歌仔戏都看不懂”。然而,歌仔戏是酬神的野台戏,下里巴人需要“文言文”训练才听得懂?林安梧说:“台语保留很多文言文,如‘你知影否’,语出‘尔知也否’。”殊不知台语的“你知影无”就是白话,不需要考语出何典才知道自己说什么。由文言文而来的白话文,就是白话文。比如美文中充斥法文、拉丁文、西班牙文、义大利文,这些外文,一旦为美国人所用,就是美语,难道美国人因此非读拉丁文、法文才可以读好美语?

最有趣的是杨渡写的文章,狗尾续之,用〈错乱的语言,错乱的脑袋〉为题。别的不必说,单表一点,就知其错乱到不行。杨渡在文中说“现在的‘国语’…是清朝统治中国后发展出来的北京官话,它代表了满族的文化与发音系统,与传统中原音韵不同”。区区一句话竟然从头到尾都错,杨渡的脑袋用“错误”来形容还不够。

首先,“官话”就是“土话”,是“北方一带的土话”,王照在精研“京话”的专书,第一条就说:“吾国文字难通,故欲即北京土语成文,以便俗用;不名为土话而名为官话者,从俗也”。再者“京话”使用的范围极广,“纵横数千里之土语,皆与京话略通”,所以“京话推广最便,故曰官话”。王照说“官者,公也,官话者,公用之话”,而且自唐以来“京话”/“官话”即为通用语言,如何扯得上满清?满洲人自有文字,就是满文,满清帝国汉、满文字并用。是满清袭用汉语、官话,不是官话出自满人。

从余光中到杨渡,问题可能出在脑袋不在文言或白话。(作者为《当代》杂志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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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渡的文笔其实还不错,他谈的河洛话和北京话的源流也大致不差。不过,如果回到”问题”意识,杨渡今天要讨论的问题是什么呢?好像是教育部长杜正胜与抢救国文联盟成员余光中就中学课程大纲中文言文比例要占多少的争议。杜正胜说百分之四十五就好了,余光中说太少了太少了,应该要维持百分六十五!

  因此,如果针对问题来回答,我们应该讨论的是中学生的国文教育中,古文比例占多少,对提升中学生的国文程度最有帮助?我们中学生目前的程度是如何?课程的难易度应该怎样比较恰当?是不是要针对程度不同的学生设计不同的教材?文言文等较难的部分是否可作为国文资优生的补充教材,而程度一般的学生则不需读那么多?等等等等等!

  结果杨渡的文章完全不提这些事,他也忽略了不可能去中国化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其中学国文课程中文言文的比例较台湾更低;国文课本中文言文比例的多少,是教育问题,而不是中国不中国,或台湾不台湾的问题。而杨渡本人只是以统独意识型态的观点切入,意图批判杜正胜而已,至于中学生的国文教育,根本不是杨渡关心的问题。

  杨渡要批判杜正胜,当然不是不可以,杜正胜是争议人物,有太多面向可以讨论。但如果杨渡只是要这样,就不应该设题错误,扯到中学生的国文教育问题来。先有答案,再乱编问题,这种评论文章在现今报纸上屡见不鲜,我想,脑筋错乱的是谁,答案实在是呼之欲出了! 







 余光中的「血滴子」把式
金恒煒 2006/0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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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歷史應當是進步的,但是也不一定,歷史有時候會有「倒退」的現象;有趣的是,在「倒退」中看到了「所有歷史都是現代史」的意義。比如最近一波的「文言白話」之爭,確實是如教育部長杜正勝所說「倒退到五四以前」,然而,骨子裡卻是「台灣中國」的對立與對抗。
 
 
 
 中山大學外文系教授余光中認為教育部長杜正勝要把教科書中的文言與白話之比,從百分之六十五下修到百分之四十五是刪減幅度過大,會使國文教學倒退。杜部長則以「那些人腦袋還沒有轉過來」為答,並認為這是「進步與保守的鬥爭」。
 
 
 
 余光中的回應,果然馬上把「核心議題」和盤托出。余光中批判杜正勝部長「格局太小」,將台灣文學「狹義化」,更有意思的是余光中指斥杜部長「只想到是『台灣的教育部長』」,故而要杜「放大視野到海外華人地區」去,為了更彰顯其指涉的正確,余補強說:「或者他根本不敢走出去?」所謂「海外華人地區」當然是中國,因為海外華人只有到台灣來學「國文」,台灣人不到「海外」去,有而且只有把「海外華人」當「中國」的替代品,更何況「不敢」二字更清楚點出問題來了。
 
 
 
 有趣的是,杜正勝明明是「台灣教育部長」,為什麼余光中不以此為滿足?杜難道要做余光中口中的「海外華人地區」的教育部長?難怪會說杜「井底之蛙」,也難怪會說杜把台灣文學「狹義化」。
 
 
 
 為了怕「去中國化」才故意揚文言而去白話,這才是余光中的本意。不過說「五四運動提倡白話文學的改革者」「像胡適、魯迅」「都是古文基底深厚,才寫出優美白話文」,不但不為胡、魯所認同,恐怕會有「厚誣」之嫌。不然,為什麼這些「飽讀詩書」之輩會說出「把線裝書丟到茅廁」的話?正是「讀之適足以害之」的痛定思痛之論。
 
 
 
 「白話文學運動」已經徹底打敗「文言文」,今天不問這段已然完成的「戰史」,還要炒冷飯,不怕識者笑?余光中在70年代寫過「降五四半旗」的文章,回到五四前,今天又食林紓的餘唾,只因為中國民族主義作祟。余光中說杜正勝「見風轉舵」,只要拿「鄉土文學論戰」時余光中的「血滴子」來對照,就知道「見風」的是誰?「轉舵」的是誰?不正是余光中自己?
 

余光中仍操作意識形態 / 金恆煒   2007/07/08
[自由時報]

余光中仍操作意識形態

    今年大學指考的所謂「國文」科與歷史科試題,明顯出格。國文科文言文配分高達七成四,
開大學入學考試未有之奇,歷史科的台灣史只佔十八分,大爆冷門。這還不說,連數學科乙
也有一題用文言文命題,據高中數學科老師說,讀懂不易,出題目的似乎不在測驗考生數學
程度。

     可見這樣的考試操作,不是為考生謀、不是為教育謀、也不是為大學入學謀,出題者只是
進行赤裸裸的意識形態鬥爭,置專業於不顧,這叫做可恥加三級。

    「狼來了」的余光中接受媒體訪問,大剌剌的說:「命題老師顯然不認同教育部長杜正勝的
『意識形態』」云云,夠白了吧。余光中們毫不避諱的把大學指考當成「意識形態」的鬥爭
場域,心中哪有考生?把國家大典當武器,虧余光中說得出口!

     國文科破天荒的要考生把中國二○○○多年前李斯〈諫逐客書〉翻成白話文,余光中切入出題者
的政治用心說,「泰山不讓土壤」是借古諷今,「要執政者廣納人才,不要太本土化」。有趣
雖有趣,卻更彰顯「去中國化」的必要。

    先不要說「諫逐客」的李斯最後腰斬咸陽市,客死於秦土。重點是,〈諫逐客書〉完全是封建
帝國下文士無可奈何的「乞官」呼求,也是「學得文武藝,賣於帝王家」文類的濫觴。真說
「教訓」,恐怕回看李斯文章才知道民主之可貴,才知道中國二十五史充斥的意識形態之可怕!

     一部二十五史不過是相砍書,而中國文人只能歌功頌德,匍匐於帝王淫風下,用華麗的辭藻當
晉身階,口頌「天王聖明,臣罪當誅」而不已。遠的不說,獨夫蔣介石帶著滿手鮮血到墳墓,
余光中還能操典雅的中文做舔痔之徒;古文再好,養出來的只是封建頭腦,到今天還鑽不出
「微言大義」的魔咒,才是可悲。

       文字、語言是思想的載體,哲學家維根思坦說:「語言的盡頭,就是思想的盡頭」,那麼台灣
今天需要活在「古代漢語」(即余光中所說的「文言文」)的語境中?在文言文的文化下,開
不出民主,而且缺乏「公共性」(publicity)的思維;只要看唯文言是尚的余光中們,憑手上的
公器就敢玩弄眾生;最後只會引發反彈,讓台灣人早一點覺悟,早一點知道操弄「文言文」背
後的意識形態的不文明。

(作者金恆煒,當代雜誌總編輯)

   

2012年11月19日 星期一

「笨拙」的知識詐欺!


2012-11-20

〈金恒煒專欄〉


馬英九被國際權威雜誌《經濟學人》指著鼻子罵「笨蛋」,真是醜莫大焉。如此嚴重的侮辱,藍調統媒在無計可施之下,只好用最原始的欺瞞手法遮醜,把「笨蛋」硬掰成「笨拙」;這不是誤譯,而是詐欺,是笨拙的知識詐欺。
《經濟學人》的內文強調「馬英九是無能的笨蛋」,「笨蛋」(bumbler)是名詞,「笨拙」則是形容詞或副詞,名詞絕不能譯成副詞;所以「馬英九是(一個)笨蛋」,通;譯為「馬英九是(一個)笨拙」,就不通了。即使在遂行知識詐欺的《聯合報》投書文章中,掛教授之名的,引用《經濟學人》也非得譯為「馬英九是笨蛋」,即使沿用《聯合報》詐譯的,也只能是「笨拙的總統」,而該報記者指馬命令外交部向《經濟學人》抗議,根本是「笨拙的澄清方式」;看罷,笨拙是形容詞。文法也有律法,不可以逾越,逾越了就形同犯法,藍調統媒犯的是知識詐欺罪。
再就意義分析來說,「笨蛋」是負面貶義,「笨拙」就不然了;「余詩文笨拙」或「余笨拙不解伶倫」(伶倫,樂師名。)哪有帶污辱性?有人會污辱自己?如果《經濟學人》指馬只是「笨拙」,為什麼馬要下令外交部替他抗議?為什麼有藍委反擊《經濟學人》是「欺人太甚!」可見英國媒體定調的馬是「笨蛋」,而非「笨拙」。問題是,把「笨蛋」說成「笨拙」,馬就不笨了?
至於龍應台的回應更有趣,她說:「把外國媒體的報導,當做上級機關的樣子,有點小題大作。」如果巴掌呼在臉上示眾都算小題,那麼大題是什麼?龍應台的自我防禦心態很類似習近平在墨西哥的態度,習說:「有些吃飽沒事幹的外國人,對我們的事情指手畫腳。」中國人真是義和團。
無論是評價也好,或如龍應台所說的所謂「報導」也好,馬英九要怎樣「抗議」?抗議必須從事實出發,《經濟學人》引用事實有像《聯合報》等詐欺不實嗎?與中國貿易造成中資大舉入侵炒樓,結果房價大漲。有造假嗎?電費調漲、政策反覆。有造假嗎?退休制度只圖利特權族群,不改,二十年內破產,改則得罪國民黨狂熱支持者,馬左右失措。有造假嗎?林益世案重挫馬形象。有造假嗎?《經濟學人》援引TVBS民調,馬支持度只剩十三%,不是事實嗎?文末殿以連勝文的「丐幫說」,指出國民黨內重要政治人物批馬而鬧內訌。不是事實嗎?
馬英九要如何向《經濟學人》抗議?難道要學中國駐舊金山總領事,向奧勒崗州的市長抗議,要求去除台美人經營的餐廳外牆批中國的壁畫?「笨蛋馬英九」的抗議,連藍媒都反對,終究匆匆急踩煞車,卻謊稱沒有下令。馬英九說謊,難道以為大家都像他一樣笨?跟他媲美的,恐怕只有用「笨拙」搞「笨蛋」的藍調統媒如《聯合報》之流了;他們笨拙的詐欺,除了自愚還能愚人嗎?(作者金恒煒為政治評論者;http://wenichin.blogspot.t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