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5月26日 星期四

拜登亮劍直指中國,時候到了!

自由廣場》(金恒煒專欄)拜登亮劍直指中國,時候到了! 2022/05/26 05:30 美國總統拜登在東京表示,如果中國對台動武,美國將軍事介入。這個宣示引發了一些負面解讀,最浮想聯翩的說法是拜登「失言」;理據呢?拜登年紀大了,犯了老人時常說錯話的毛病。是嗎?先還原記者會的問答,看看拜登是否失言。 對話如下。記者:很快追問一下,你不願捲入烏克蘭的衝突,那有明顯的原因。如果事情到那個地步,你願意出兵介入,以保衛台灣?/拜登:是的。/記者:你願意?/ 拜登:(點頭)那是我們做的承諾。……。問題全由記者提出,拜登回應沒幾個字,哪有「失言」的餘地?非要賴他口誤,最多只能說「失聽」,年紀大了,沒聽清楚,所以回答有誤?毫無說服力。 有人拿白宮官員事後強調「美國的相關政策並沒有變化」來證成拜登「失言」。搞錯了。在「四方會談」後也有記者追問拜登:「對台灣的戰略模糊政策已經結束了嗎?」拜登回應說:「政策根本沒有改變,我在發表聲明時就說過了。」重點在哪?就是美國聲稱的是「一中『政策』」不是中國的「一中『原則』」,關鍵的證據就在美國國務院網站芟除原有「台灣是中國的一部分」、「不支持台灣獨立」等討好「一中原則」的話。拜登所說「根本沒有改變」的「政策」,就是排除「台灣是中國的一部分」的鐵桿「一中政策」。 拜登在日本的「決斷」是以總統權柄宣布:中國一旦對台動武,「美國將軍事介入」,從而解決了「會不會出兵」的爭論。國內外幾乎一致的解讀是:美國從「戰略模糊」改為「戰略清楚」。這裡分疏一下,「戰略模糊」是外交辭令,目的在避免直接引發衝突;「戰略清楚」則是「去模糊化」,把過去潛藏在外交辭令後的武力後盾公然拿到台上展示。講白了,就是「清楚為體、模糊為用」。 拜登為什麼突然表態?他簡短回答後接著解釋:「我們同意一個中國政策,我們接受,……,但用武力奪取(台灣)的想法……就是不合適。勢必使整個地區陷入動盪,類似發生於烏克蘭(遭到入侵)的另一行動會造成(美國)更重大的負擔。」拜登從俄羅斯入侵烏克蘭戰爭中得到「先發制人,後發制於人」的教訓。 還有一個戰略性層面。大選開始不久,拜登批評川普的反中政策,說「中國會吃掉我們的午餐?拜託」,他強調美國的最大威脅不是中國而是俄羅斯,中國只是「競爭對手」。拜登態度丕變的因素或很多:一是,在俄國虎視眈眈下,中國一旦侵台,美國勢必兩面作戰或面臨俄中聯手,故安撫中國為上策;二是普廷揮軍侵烏,打出了俄羅斯軍力不堪的原形,俄國不再是美國「最大威脅」,形格勢禁下,「最大威脅」從俄羅斯轉為中國;三則美國全球佈局雛形展現,正面預先示警,以免中國妄動。 最後一點,從陰謀論入手,姑妄說說。普廷入侵烏克蘭,美國最早獲得情資,也事先告知澤蘭斯基。拜登是不是也事先取得中國有可能侵台的情報?這並非想入非非。習大大若如傳言將垮台,會不會以「外部矛盾解決內部矛盾」死裡求生攻台解決自己的權力危機?可能。拜登預知習陰謀而提早破解?可能。 無論如何,拜登對中國亮劍、掀出底牌則是定論;這就夠了。 (作者金恒煒為政治評論者;http://wenichin.blogspot.tw/)

2022年5月19日 星期四

共產黨的「諍友」? 趙少康笑死人!

自由廣場》(金恒煒專欄)共產黨的「諍友」? 趙少康笑死人! 2022/05/19 05:30 香港特首林鄭月娥下、李家超上,是中南海一步棋,早安排好了;所謂李家超「一人選舉」是美化的粉飾說法,李家超得票率高達九九‧一六%正是證明書。中共明顯的是不滿林鄭月娥,要找更能執行黨政策的槍桿子,李家超雀屏中選,豈是偶然。 最可憐的莫過於林鄭月娥,為中國拼死拼命效忠,把身家全押下去,結果呢?一腳踢開。林鄭月娥為壓制「反送中」,冒著得罪英美等國家之險,先是申請美國簽證時被拒絕,美國財政部實施制裁包括金融制裁,連信用卡都不能刷,她在哈佛大學攻讀博士的兒子林約希向同學表示「家有急事」,私人物品都來不及打包留在居所,匆匆逃回香港。對中共來說,林鄭不是失敗就是不適格,李家超勢必比林鄭更狠是完全可以預料的。 原出身保安局局長的李家超一當選、尚未正式就任,馬上祭出「國安法」,拘捕天主教香港教區榮休主教陳日君和歌手何韻詩等五名;尤其香港人暱稱「樞機爺爺」的陳日君已屆九十高齡。李家超悍不畏人言的「抓放曹」,實質意義大於象徵意義,不是有些媒體所說的殺雞儆猴,而是向中南海磕頭,端出謝禮;表示前菜奉上。 其實香港的命運在九七回歸那一天就定奪了,「斬待決」而已。香港人死裡求生抵死在黑暗中鑿出光明,中共鐵掌把港人的微弱希望打成稀趴爛;台灣人一路聲援,一路失望。資深國民黨人趙少康到今天大驚小怪的嚷嚷,說什麼「香港民主遭壓迫!民進黨噤聲,國民黨要大聲譴責」,說什麼「到現在為止,國民黨都沒有把態度拿出來」,「要國民黨捫心自問為什麼會被抹紅?年輕人為什麼不支持?」真是又好氣又好笑、無知又愚蠢。 最教人瞠目結舌的是趙少康這句話:「國民黨不只是在台灣跟民進黨競爭,在『大陸』我們也是共產黨的『諍友』。」這裡犯了兩個錯。錯一,民進黨是民主體制下的政黨,共產黨是一黨專政的黨國,如何相提並論?「跟民進黨競爭」與「是共產黨的『諍友』」是同時而對反的異質存在,如何用「也」相連接?錯二,在民主的政黨政治下,國民黨在台灣是反對黨,「反對黨」不可能是「諍友」。在中國不但做不了「反對黨」,「也」做不了「諍友」。中共建政之後,將「諍友」的「民主同盟」納入聯合政府,結果透過「反右」,一舉殲滅。趙少康要當共產黨的「諍友」?門都沒有。 兩蔣時代知識分子最多能當「諍友」,絕不容其廁身「反對黨」。雷震要組黨,胡適說,你要組反對黨,就是要打倒國民黨,國民黨當然要消滅你。少年余英時深受影響的雜誌是《觀察》,主編儲安平;儲安平有名言:「言論自由在國民黨手上是多少的問題,在共產黨手上是有無的問題。」胡適「為國家做諍臣,為政府做諍友。」是蔣介石可以容忍的「諍友」。共產黨哪有「諍友」存在的餘地?更何況「世異則事變」,台灣已走過「諍友」階段,知識分子不必吞吞吐吐,加入執政黨分享權力可,加入反對黨推倒執政黨可,是什麼就說什麼的直面批判也可以。「諍友」?猶如「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御用文人」,不必了。 (作者金恒煒為政治評論者;http://wenichin.blogspot.tw/)

2022年5月12日 星期四

邢泰釗取媚「劍青檢改」

自由廣場》(金恒煒專欄)邢泰釗取媚「劍青檢改」 2022/05/12 05:30 新任檢察總長邢泰釗在法務部舉行交接典禮上連放兩炮:一是驚爆有人欲藉各種途徑影響在高院審理中的「三中案」;另一頭則不爽監察院二度彈劾台中地檢署檢察官陳隆翔。兩事件到底哪一樣更嚴重?當然是外力介入「三中案」,因為憲法賦予監院彈劾司法院之權。值得觀察的是,在邢泰釗法碼上、態度上、策略上,顯然後者比重遠超過前者。 關於「三中案」,記者一再追問到底是什麼勢力?若干人士指的是誰?各種途徑有哪些?邢泰釗只囁囁嚅嚅表示,「不便再多做說明」。但對監院的「二度」彈劾,則不假辭色,不必記者提問,指點江山的一點、兩點、三點、四點來反擊監院。邢泰釗固然抬出堂堂「檢察行政一體」的虎皮當大旗,在外人看來卻是新任檢察總長討好一小撮檢察官所組成的「劍青檢改」。 為什麼是一小撮?「劍青檢改」網頁宣稱成員只約佔全國檢察官人數六分之一,區區一八○位左右而已,當然是一小撮。「劍青檢改」人數雖少但鬥性強、嗓門大,毛澤東「池小王八多」的名言固然不登大雅之堂,抽象挪用剛好而已。看看「劍青檢」所使用的鬥爭字眼,諸如痛詆大法庭的裁定為「自私」、「無知」、「生雞蛋無、放雞屎有(台語)」、「傲慢」、「令人作噁」,再如抨擊監院的「二度」彈劾,連帶把執政黨一起罵將下去:「這麼想幫忙,就幫他吞曲棍球好了!」又說監院「找碴」只為「弄死」基層檢察官等;難怪連司法院都直指為「粗鄙聳動」。 為什麼說「討好」?「劍青檢」這一股像紅衛兵般勢力,新任檢察總長豈敢輕覷?要穩固剛坐上的寶座,取媚此一山頭也是「必要之惡」。問題是,邢泰釗殷殷以「檢察官職權核心事項的問題」(第四點)為念,試問〈法官法〉第八十六條明文規定:「檢察官須超出黨派以外」;「劍青檢改」黨同伐異,退一萬步說即使是無黨之「黨」,卻如假包換是「派」是「系」。結幫拉派有沒有斲傷「檢察官職權核心」的價值與實質?邢泰釗扯「正當性」當「第一道」命令,卻坐視「劍青檢改」的幫派作風,談啥「正當性」! 邢泰釗與「劍青檢」一鼻子出氣,全拿「一事不再理」當尚方寶劍。「劍青檢」不滿監院二度彈劾陳隆翔,譴責監委高涌誠無視「一事不再理」的原則。邢泰釗攻伐的第一擊亦是「一事不再理」。現在的爭執點就在監委二度彈劾陳隆翔是不是「一事」?根據調查委員高涌誠、林郁容的說法,他們提出新證據,但懲戒機關認為非同一案件不予併案審理。既然不屬「一案」,所以依法另行提案彈劾,審查會最後以十比一高票通過,彈劾案告成。檢方雖指控違反「一事不再理」、監院說那是兩回事,兩造各執一理,誰也翻不了誰,形成「兩是」的拔河局面。 最後提一下,「劍青檢」把箭頭指向監察院長,全搞錯了;院長對於彈劾案「不得指使或干涉」。相反的,檢察機關內部採階層式建構,上級有指揮監督權,下級有服從義務,是「上命而下從」。「劍青檢」以為監院如同檢察署,渾不知監委之「獨立行使職權」係憲法賦予;這才是硬道理。 (作者金恒煒為政治評論者;http://wenichin.blogspot.tw/)

2022年5月5日 星期四

「住民自決」與「政治決斷」

自由廣場》(金恒煒專欄)「住民自決」與「政治決斷」 2022/05/05 05:30 最近有兩個議題有趣:一個是前副總統呂秀蓮提出的所謂「中華邦聯」,一個是國史館舉辦的〔《舊金山和約》及《台北和約》生效七十週年研討會〕。兩個議題都志在「保台」,但取徑大異:前者是想用「邦聯」與北京妥協,以換取「和平」,後者透過兩條約以彰顯台灣「地位未定論」,藉此否決「台灣屬於中國」的主張;前者是接受中國,後者是拒絕中國;前者是用「未來」解決現在,後者是用「過去」解決現在。結論是前者大錯、後者小錯。 先談國史館的研討會。館長陳儀深的問題,並不是國民黨立委群起圍攻的「中華民國台灣」之當與不當,而是「生效」兩字。七十年前的兩條約如何到今天還可能生效?任何條約、法律甚至憲法包括條文都不可能長存。當年兩條約都是美國主導,〈舊金山和約〉第二條之所以只規範「日本放棄台澎」而不明定「歸屬」,是因為蘇聯、英國已承認中華人民共和國,在同盟國妥協下,出席的五十二國中四十九國同意擱置台灣的「最終地位」。〈台北和約〉也是日本在美國壓力下與「國府」簽訂,目的在反/防中共。重點是日本與美國先後承認中國後,都與中華民國斷交,而且蔣介石、蔣經國政權也被台灣人民唾棄。隨時間的轉移、國際國內形勢的丕變,兩條約只具歷史意義,哪還有「生效」的餘地? 台灣是主權獨立的民主國家,這是事實;有沒有〈舊金山和約〉都不能否定台灣的現實存在。講白點,都不相干。台灣的將來發展不必援引任何國際法來證成,也不需「自古以來」如何說嘴,「住民自決」或「政治決斷」不在法律條文。 中國的非和平崛起,不啻在民主國家之中投下危險的警訊。上世紀九〇年代興起的「全球化」,原來是誤入「中國化」的陷阱。經過二十五年左右的實驗,尤其俄羅斯入侵烏克蘭之後,許多國家從一廂情願的迷思中「頓悟」,開始進行「反中-去中」的工程。《紐約時報》報導:世界經濟似乎正逐漸與中國脫鉤。普林斯頓大學教授Aaron Friedberg表示,美國和西方應減少與中國的接觸,包括與中國經濟也要部分脫鉤。德國經濟學家Gustav A. Horn指出:「新時代的貿易政策必須更多地以自由民主價值值觀為導向。」德國總理蕭茲(Olaf Scholz)首次亞洲之行選擇日本為第一站,柏林全球公共政策研究所所長Thorsten Benner表示,蕭茲的外交在表達「減少對中國的依賴。」 「脫中」已成全球民主國家大趨勢了,呂副獨要「聯中」?歷史經驗告訴我們,無論「邦聯」還是「聯邦」,只要與中國發生任何丁點連結,隨時都可能淪為下個圖博、新疆、香港。血淋淋教訓不夠嗎?更嚴重的是,一旦與中國結成聯合體,就把自己置於文明的反面,面臨被普世價值的民主國家所抵制、擯斥。這是台灣要追求的國家目標嗎? 至於呂副打出的「和平、反戰、不流血」的口號,美麗但危險。馬基雅維利說:「對被迫非戰不可的人來說,戰爭即是正義;如果不拿起武器就毫無希望,武器即是神聖。」足以給呂秀蓮棒喝,兼向烏克蘭致敬。 (作者金恒煒為政治評論者;http://wenichin.blogspot.t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