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裂」女皇 vs.「團結」賴神

自由廣場》（金恒煒專欄）「分裂」女皇 vs.「團結」賴神

2019-06-13 05:30

民進黨總統初選的民調還在進行中，干戈之聲依然聲聲入耳。據黨秘書長羅文嘉表示，最快十三日中午可以揭曉。無論是賴清德或蔡英文出線，民進黨面臨的最大困局是「分裂」，最大的難局是「團結」。「團結」之所以那麼困難，主要出於「分裂」的情形非常尖銳，一旦兩極分化到不能彌補，可能會出現內爆，那麼大選要贏戛戛乎難。

總統初選激烈在民進黨不是新鮮事，用一句成語很貼切：「古已有之，於今尤烈」。一九九六年的首次總統選舉的黨內初選，彭明敏、許信良、林義雄、尤清四雄並起；二○○○年陳水扁、許信良爭鋒；二○○八年則有呂秀蓮、謝長廷、游錫堃、蘇貞昌四人；二○一二年有蔡英文、蘇貞昌與策略性陪榜的許信良。唯一一次一人參選的是陳水扁的連任，並非出於「現任優先」的緣故，扁係第一強棒，黨內無人可及。可見初選逐鹿者多，毋寧是正常現象，但過去初選後從沒有分裂問題，選後自也不必從事團結工程。

二○二○年初選與過去有本質上的差異：其一，過去初選，儘管候選人間殺得刀刀見骨，綠色支持者固也有各擁其主的現象，卻「分」而不「裂」，任何人出線，都會在團結旗幟下各自歸隊。這次可能反是；其二，鐵桿深綠是致勝的基本盤，二○○四年陳水扁對上連宋，原本是四比六的盤勢，最後為什麼能以二．二八％的微小差距勝出？扁把基本盤發揮到極致。這次可能反是；其三，過去南綠北藍，高雄與台南是民進黨鎮黨的堡壘，躺著選也會贏高雄與台南，二○一八年竟然失守，連綠中之綠的台南二選區立委補選若非賴清德、陳水扁連袂出手，也有變色可能。可見綠色選民已吃了秤砣鐵了心，不跟民進黨玩了。其四，一再改規則、拖越久分裂越厲害。

就此四點，可看出今昔之比。過去「分而不裂」，現在「分裂」已然有「內化」之勢：鐵板一塊的本土社團，分裂；綠營的醫界，分裂；台教會，分裂；長老教會，分裂；獨派，分裂。蔡英文執政不過三年，綠營分崩離析，「我的英，厲害了！」

無論如何，初選民調出爐，都得整合內部的分裂；賴清德比蔡英文容易。第一，賴清德最大的挑戰不是蔡粉而是蔡總統，蔡會否負嵎頑抗「絕不支持」？可以觀察；第二，賴是在武器不平等及賽局不公平下奪魁，除少數蔡粉外應口服心服；第三，蔡英文是「韓流」的手下敗將，相反的，賴清德是中流砥柱，在台南立委補選擋住了洶洶而來的韓流；賴清德信誓旦旦說他能贏韓，洵非虛言。至於蔡英文勝出要贏大選，難度也有四：第一，蔡違反程序正義，連國際媒體都指證歷歷，監委陳師孟都說「票不入匭」；第二，「九合一」即是一次不信任投票，就此來看，蔡要連任，難難難；第三，蔡把初選當大選打，利多出盡，到大選還有沒有伎倆可使？第四，蔡打開始就進行切割綠營，蔡現在要召喚反英票「團結」，難如登天，只要基本盤不挺，不可能贏。

能團結的勝算大，不能的必敗，就那麼簡單。二○二○年會不會成為台灣的劫難？台灣會不會在劫難逃？答案在台灣人自己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