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2月31日 星期日

2017年胡適學十大經典



港台學術資訊


12-4 12:16 来自 iPhone客戶端

2017年胡適學十大經典

1.潘光哲編,≪胡適與現代中國人權資料彙編≫
2.胡適致陶維正(小芳)函
3.胡適與林語堂聯展
4.王汎森,<從哲學史到思想史--胡適的英文≪中國哲學史≫大綱草稿>
5.江勇振演講:研究胡適的趣味與挑戰
6.江勇振演講:威權體制下的胡適
7.金恆煒,≪面對獨裁:胡適與殷海光的兩種態度≫
8.周質平,<吞聲的紀念:胡適與新文學運動研討會>
9.≪胡適與許怡蓀通信集≫
10.李敖「文字江湖」:(不畏浮雲遮望眼,自緣身在最高層)

2017年12月28日 星期四

郭冠英辱台風波 2011年3月 香港《開放》

郭冠英辱台風波
 金恆煒


● 編者按:台駐多倫多新聞官郭冠英在網上發文章,辱罵台灣人,更向中共建言武力攻台後對台灣人進行鎮壓。統派媒體為郭狡辯。激起民情怒潮,郭遂被停職。事件反應統派部份人士的大中國劣根性遠未消除。

● 3月15日中華民國駐外公務員郭冠英被召返國說清辱台言論事件,在機場被記者包圍。
最近在台灣爆「紅」的郭冠英,不知道可不可以用安迪‧沃荷(Andy Wahol)的名言「每個人都有他的十五分鐘」來形容?不過好萊塢電影「Insider」重新做了詮釋:只有「好」名聲才有十五分鐘,「壞」名聲則永遠甩不掉。當然,「好」、「壞」是相對的,尤其放在郭冠英的言行上特別顯著;中國官方網站已不避諱的在郭被新聞局「免職」後,公開聲援,質問郭所說「台灣是中國的一個省」,「難道有錯嗎?」甚至為郭抱不平,認為郭之被打壓,代表「島內統派陷困境」。可見郭至少在中國可以享受他的「十五分鐘」。

公然主張台灣統一後要鎮反

郭案像剝洋蔥一樣曝光。三月十一日立法委員管碧玲揭露駐加拿大多倫多的新聞秘書郭冠英用「范蘭欽」的筆名在網路上發表仇台、反台的文章,他自稱是「高級外省人」,用下流不堪入目的「台巴子」稱「台灣人」,明白的向中共建言,非用「專政」手法對付「台巴子」不可:「武力保台後也不能談任何政治開放,一定要鎮反、肅反很多年,做好思想改造,徹底根除癌細胞」,因為「陳儀就是在台灣行仁政,結果給倭寇造反之機,起了二二八」。又說「敵國無外交,台灣不是國家,當然更無外交。」如此赤裸裸的言詞,郭冠英隔海不認帳。然而,經過管碧玲及網友大軍透過網路上的爬梳整理以及用郭本名發表的文字和各種相關報導比對,郭冠英的真面目終而浮現,真相了了。
十一日到十三日,管碧玲拿出大量的資料證實郭冠英用「范蘭欽」的筆名寫了數以十計的極其不得體的文章,但郭只承認「范蘭欽」是一群朋友的「共同筆名」,而且一面急忙刪除網頁上敏感文章,甚至關閉部落格。風波愈演愈大,新聞局於是下令「召回」郭冠英,進行調查。十五日郭返台,十六日新聞局人事室以「無法逕自判定」為理由,將郭「調離主管職」,但表示掌握證據與郭自供不同,決定送「公務員懲戒委員會」調查。輿論大譁中,郭回加拿大,二十三日卻在華盛頓接受媒體訪問,承認他就是範蘭欽,而且自讚是「了不起的概念」。新聞局看到電視專訪後,下令「停職」。

統派大報以言論自由為郭辯白

郭冠英的「范蘭欽」事件,平面媒體中,《自由時報》追得最緊,大幅版面外,社論、專欄甚至讀者投書充斥。此外,電子媒體也亦步亦趨,但「Call-in」政論節目只有《三立》與「民視」以此為主題。有趣且值得觀察的是所謂「聯合中國」兩報。《聯合報》也好,《中國時報》也好,應該最知道郭冠英等於「范蘭欽」,因為郭冠英出身《聯合報》,而且用本名、筆名在《中時》發表文章。怪的是,「聯合中國」兩報,竟而有志一同的使出「吃新聞」的手法,在漫天烽火下,《聯合報》晚到十四日在四版上刊出兩則新聞,一是〈郭冠英辱台?劉揆震怒:屬實就辦〉,一是替郭辯白〈硬被套頭上!郭冠英:我不是范蘭欽〉,一個「問號」,一個「驚嘆號」,套用王國維筆法,真是「境界全出」;而十五日的《自由時報》已經「定論」了,四版頭題打出的黑體大字是〈郭冠英就是范蘭欽〉。《中時》更絕,到十六日才在四版下右角刊出郭返台的消息,輕描淡寫的「補述」事之本末;真好像是「新」聞。

雖然只小小報導,但事件已排山倒海而至,不容不回應。十六日《中時》的言論版開始有文章出現,一是社內人專欄,一是投書,都持批判角度,但不同卻值得重視的是頭銜打著「台大政治系教授」的石之瑜文章,舉著「思想自由」的大纛為郭張目,指稱「腦袋中有什麼古怪缺德的想法,就只有極權國家才會徹查」,而「二十一世紀私人園地之一,就是像範蘭欽這樣的部落格。」雖然次日就有政大法律系學生江廷振用「公務員倫理」加以反駁,突顯了「挺郭」的用言論或思想「自由」當理論基礎,而「反郭」的提出「公務人員倫理」,孰站得住孰站不住,很明確。十八日《中時》推出社論,再出一計,除了繼續彈「言論自由」的調子外,提出「網路獵巫可以休」的新武器。

「言論自由」與「網路獵巫」只是「防禦」的「攻勢」,並不能使「反郭派」停止行動,於是另生一計,那就是由藍調作家蔡詩萍出手,引用了「自由主義指標人物」(括弧援蔡文,下同)胡適「容忍比自由重要」的流行諺,目的很簡單,就是要求容忍郭冠英的「異議」,克制侵犯、凌辱郭冠英的自由。問題是,蔡詩萍太不用功,連胡適這句話的出處文章都沒有細查,胡謅是《自由中國》發行人雷震被蔣家按上匪諜名時所寫,甚而「閉門造車」,說什麼引起「胡適的朋友們」一陣錯愕。

胡適的這句話出於〈容忍與自由〉,刊載於《自由中國》第六期(一九五九、三月二十日)上,文章披露後,殷海光與毛子水都有回應。《自由中國》十周年紀念日胡適之再以〈容忍與自由〉為題,兼答殷、毛二文外,再做申論;雷震被捕是一年半之後的事。胡、殷之不同,殷先生用「自我訓練」(self-discipline)定義「容忍」最抓得住綱領。無論如何,「容忍」是在思想、言論甚至「意的牢結」(ideology,殷先生譯名)上,但是「歧視」的用語,或鼓吹共產黨的「整肅」、「鎮反」、「思想改造」絕對不可能「容忍」,如何可能叫被歧視、被迫害的猶太人「容忍」納粹?更何況郭冠英「落籍」的加拿大把「種族歧視」列為刑事罪;蔡詩萍不只知識不足,當「幫兇」的資格恐怕都不夠。然而看到挺郭的統派們,已經嗅到「范蘭欽」帶來的風暴難消,只好盡全力鋌而走險找理由對抗。

藍媒內部有分歧,郭案牽連馬路線

《中時》如此,《聯合報》堪稱難兄難弟。十八日《中時》用社論聲討「網路獵巫」,十九日《聯合》刊出用「余豈」當筆名的文章〈法律制度擋不住政治獵巫〉,與《中時》明顯的是「策略」一致,把批郭文當成「獵巫」,說「范蘭欽......公職生涯已經歷經十任上司都未曾撰文賈禍,」「突然在政治不穩時給抓出舊帳」云云。然後有佛光大學的教授謝大寧見到新聞局「免職」處分郭冠英,於是把「公務員」的郭冠英與「部落格」的範蘭欽劃為兩橛,質問新聞局「范蘭欽」有沒有言論自由;重點是「民進黨的邏輯就是把郭冠英和馬總統掛鉤,藉此在馬總統的『省籍傷口』上不斷撒鹽,今天郭冠英解任了,明天還會找到第二個乃至第N個郭冠英」。

換句話說,這形同中國官方網站指出的「統派困境」一樣。不過,就在謝文隔壁,《聯合報》同仁卻有不同意見,既反對他的言論:「駐外官員,拿台灣俸祿,卻處處貶低台灣,更可怕的是......竟然說謊」;可見《聯合報》在郭案上的內部分歧了。難怪唯一討論郭的「社論」也前言不對後語起來,先說范蘭欽一方面反對台獨,但另一方面不啻與台獨同調,亦即也否定中華民國,然而,下文又說,是陳水扁公然詛咒「中華民國已經滅亡」,於是才有郭「你要摧毀『中華民國』,我就不放過『台灣』」,與事實完全不符!郭冠英二十四日再度接受TVBS專訪,表示要「生活在統一後的中國台灣省」。夠白了罷。

郭冠英在新聞局二十五年,一向考績乙等,馬英九勝出之後,郭由乙變成甲,而且以九職等卻佔了多倫多十二職等的主管職;多倫多是肥缺,有資格且職級相當的卻望門興嘆。如此飛上枝頭,難怪事發了,新聞局不敢或沒能下重手;從調查到調整主管職到停職,惹了多少麻煩,最後還是保不住。

原因很簡單,郭冠英的「台巴子」不只罵了「獨派」人士,也污衊了國民黨的台籍人士,同時又像「國王新衣」般,戳破了國民黨「外省人」幫的「當家」結構,連國民黨立院黨團書記長楊瓊櫻都向新聞局長施俊賓施壓:「你不處理郭冠英,我就處理施俊賓」。這是在內外相煎下,不得不下重手。

問題一是,斬了郭冠英能止血嗎?不見得。問題二是,這是不是「統派的困境」?馬英九上台之後,依據政大選研中心的民調,○八年十二月自認是台灣人的過半,高達百分之五○.八,自認中國人的只有百分之四.三,重點是,比陳水扁執政時還懸殊。所以「統派」如郭冠英的「囂張」,當然是馬英九路線的外顯,但是,郭被「斬首」,何嘗不是主流民意的巨大壓力?在郭冠英事件上,「統派」的「困境」不過是小挫折而己。






  

說書推薦 2017年11月

作為五四之子的殷海光(殷海光剛好生於 1919 年),他的心中絕對有一方天地是保留給胡適這位「真正的自由主義者」。殷海光認為胡適是「五四」的象徵,是「五四之父」。胡適和殷海光兩人年紀相差 28 歲,作為近代中國的兩代自由主義者,兩者交會在 1950 年代的臺灣,特別是《自由中國》的紙面交會上。
金恆煒的《面對獨裁:胡適與殷海光的兩種態度》全書分為上中下三篇。上、中篇主要是以胡、殷兩人對雷震案、吳國楨事件和「反攻大陸問題」進行的筆墨交鋒為主軸,討論兩人對於這些政治事件的態度和思想的轉變,特別是殷海光對胡適心境的微妙變化。
因此,本書的上、中兩篇讀起來像是殷海光的政論集萃,胡適是作為殷海光政治意見的對立面而存在。下篇談的是胡適晚年面對蔣介石政權的態度抉擇,用作者的話來說,是胡適「容忍與自由」的公案。
金恆煒先生早年編纂的《當代》雜誌曾是呼喚一時風潮的文化刊物,引領多少莘莘學子認識歐美新興的學術思潮。如今他出版《面對獨裁》這本皇皇巨著,思想深邃,兼且文字流暢、毫不凝滯,總讓人回想起當年編輯《當代》的金恆煒身影。(陳建守)

司法奈何得了馬英九?

自由廣場》(金恒煒專欄)司法奈何得了馬英九?

2017-12-28 06:00

「三中案」的錄音光碟一旦曝光,馬英九形同坐在馬鬃拴住的達摩克里斯懸劍之下。為了搶救絕命危機,馬英九到北檢檢舉承辦三中案的北檢檢察官邢泰釗等洩密外,也前往高檢署,聲請將「三中案」、「洩密案」移轉管轄;創下卸任元首向檢方控告檢方洩密的例子。
首先要問,光碟中洩漏馬英九「一刀斃命」的「回饋」說,是真的還是假的?光碟一面世,馬英九辦公室發言人徐巧芯立刻回應表示「絕非事實」,接下去就露出狐狸尾巴了,她又指控北檢洩密。這套說法,是既定對策,馬英九後來也宣稱那些報導不真實,都是假的云云。問題是,既非事實,北檢有何密可洩?接下來馬英九正式行動,控告北檢洩密。所以,光碟所洩之密是真的!這才是「三中案」的核心。
有趣的問題是,為什麼馬英九要求「換」檢察官?只要回顧黨國過去斑斑惡跡,就知道這是黨國用司法操控政治的不二法門。老蔣時期,為了扼殺反對黨成立,炮製「雷案」,透過《黃杰警總日記選讀》,證實蔣介石站在司法第一線,抓誰不抓誰,甚至在起訴書初稿加減罪名,盯住軍法長,一步不放,甚至審判前要接見承審法官,以示恩寵。小蔣在「美麗島事件」中也同樣把司法當傀儡。「美麗島案」宣判前,《中國時報》董事長,也是黨國中常委余紀忠,特別飛到舊金山,晤見灣區的教授作家們,告知某當判幾年,某也判幾年,判決結果,果然絲毫不誤。再看扁案,為了入扁於罪,馬英九可以換法官;高院宣判「發回更審」,為了不讓扁出獄,馬英九召見司法院院長以下,最高法院於是承旨,自為判決。現在政黨輪替了,馬英九支配司法不再如臂使指了,但「換」法官的伎倆,依然內化為馬英九唯一續命本領。
當然,現在看起來,不只北檢公開駁斥、警告馬英九,勿用「民粹手段妨礙司法」,而且以光碟做為證物的偵查手段,一波比一波緊。就錄音光碟,再次約談蔡正元等三人外,更抄查黨中央。固然,北檢的大動作,紓解了外界對最高法院檢察總長顏大和可能放水救馬的擔心。但是,北檢起訴了,法官們能公正審判嗎?
不只前有蔡守訓這種用「公使錢」能推磨的法官,而且後有用憲法「院際調查權」替馬解厄的法官唐玥。即使起訴、即使光碟等罪證確鑿,承審法官會使出什麼奧步?誰知道。
台灣人民為何殷殷寄望司改?就是要解決司法政治化的黨國。為什麼主張陪審團制?就是不讓蔡守訓、唐玥這種顏色法官、黨國法官繼續為惡。
馬英九惡搞司法,一再使出「三十六計,『換』為上計」的手法,徒見司法結構問題的積重難返。空言司改,卻坐視蔡守訓、唐玥們繼續荼毒司法,參審制下的參審員,反而成為他們的門神,替他們背書、當替罪羔羊。

2017年12月24日 星期日

老綠男和老藍男之別 陳師孟:反抗威權vs服從 民報

老綠男和老藍男之別 陳師孟:反抗威權vs服從

 2017-12-23 20:52
總統府秘書長陳師孟出版新書《老綠男有意見》,他也針對書名指出,「老綠男不一定主張台獨,但面對威權會反抗威權,他們人格特質是綠」。圖/李台源攝
總統府秘書長陳師孟出版新書《老綠男有意見》,他也針對書名指出,「老綠男不一定主張台獨,但面對威權會反抗威權,他們人格特質是綠」。圖/李台源攝
綠色逗陣今(23)日舉行《老綠男有意見》、《逗陣看台灣》兩本新書發表,《老綠男有意見》作者,前總統府秘書長陳師孟也在會中大談「老綠男」與「老藍男」的差別,指出「老綠男不一定主張台獨,但面對威權會反抗,他們人格特質就是綠。」
綠色逗陣出版的兩本新書當中,《老綠男有意見》是集結陳師孟近兩年針貶時事的政論文章,出版成冊,《逗陣看台灣》則是集結綠逗專欄作家金恆煒、法官洪英花、韓貴香教授等人的文章。
陳師孟談論出書心得時表示,書名中的「老綠男」不只是和「老藍男」相對,綠,不單單只有主張台灣獨立、台灣是個主權獨立的國家,藍,也不單只是表示欲與中國統一,不是那麼簡單。
他說,在過去台灣數十年民主化抗爭的過程,這些從事社會運動的人都有一個特質,就是「不對威權服從」,政府越是威權,這些人越是抗議,就如同去年蔡英文提名謝文定為司法院長時,對其擔任美麗島事件時的檢察官說「在那個威權時代,人民不都是選擇服從嗎?」面對威權選擇服從,便是老藍男的特質;相反的,陳師孟說,老綠男就是「遇到越強的威權,越是不服從」,這句話一說出口,也引起全場的熱烈掌聲。
陳師孟說,就如同雷震、蔣渭水、鄭南榕、史明、在座的彭明敏,甚至殷海光、陶百川等,這些人不一定是主張台獨,但他們的心態、人格特質,都是反抗威權,所以它們是「綠」,並非要主張台獨才是綠,只要對任何高壓、威權統治手段會反抗的人,都是老綠男。
作家金恆煒說,綠男是個符號,不論年紀、投票意願、性別,基本的價值就是堅持書中提到的主權與人權,在場的各位便都是老綠男;他也說,希望老綠男能成為台灣歷史中的象徵符號,就像彭明敏的〈台灣自救宣言〉一樣,一切一脈相承。
發表會現場獨派大老彭明敏、交通部長賀陳旦、立委林昶佐及多個民間團體代表皆出席活動,其中東門長老教會詩班也到場獻唱「黃昏的故鄉」。

作家金恆煒說,綠男是個符號,不分年紀、政黨、性別,就如同彭明敏〈台灣自救宣言〉一樣,一切一脈相承。圖/李台源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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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色逗陣出版新書,獨派大老彭明敏也到場致意,更有聽眾熱情要求簽名。

2017年12月22日 星期五

余光中逝世:大陸紀念刷屏 台灣爭論「御用文人」BBC

余光中逝世:大陸紀念刷屏 台灣爭論「御用文人」

,圖片版權CHINANEWS
Image caption2008年10月7日,余光中回到母校南京秣陵路小學(原崔八巷小學)與孩子們合影。
余光中以89歲高齡過世,引發海峽兩岸各界的紀念潮。對於余光中的一生,台灣當地卻有多種解讀。
台灣民間對余光中的評價呈兩極分化。有人認為他的詩意境相當美,對台灣文學影響巨大。也有人批評,余光中在台灣戒嚴時代,幫助國民黨打壓了台灣鄉土文學發展。
南京出生、四川成長、求學於台灣、任教於香港的余光中,一生流轉。沒有穩定居所的他,培養出多愁善感的性格,外省的背景,政治思想上的「親中」,一直以來被視為台灣的統派。
余光中的新詩《鄉愁》曾被中國前總理溫家寶拿來改編。2003年,溫家寶訪美會見紐約華僑華人時說,"鄉愁是一灣淺淺的海峽,是最大的國殤,最大的鄉愁",並明言"只要有一線希望,不會放棄和平統一"。
這一故事使余光中陷入"統戰"之爭。當時余光中回應說,他只是抒發對土地的懷念,想不到這詩"在大陸比在台灣有名"。
,圖片版權CHINANEWS
Image caption被稱作「鄉愁詩人」的余光中,不免與台灣的鄉土派文人發生衝突。

台灣評價兩極

余光中逝世當天,台灣作家、曾擔任過文化部長的龍應台在網絡發文,稱余光中的辭世是「一個時代的結束」。並評價說,「他或許曾經因時代成見而保守,可是數十年來在風吹草動、價值混亂中忠於自己的真實情感、執著於自己所信仰的美學,不隨浪潮的推湧而附從漂流」。
台灣鄉土派作家、曾和余光中有師生情誼的陳芳明對BBC中文網表示,雖然自己曾因政治見解不同和余光中絶交20年,但恩師離去讓他無限感慨。
在台灣網絡上,有網友批評,余光中是國民黨的"御用文學家",長期抨擊鄉土意識。過去余光中力倡台灣教科書不應刪減中國古文比例,與民進黨政府基調不合,在國民黨的馬英九執政時期,寫詩頌揚過其夫人周美青。
,圖片版權CNA
Image caption12月19日,台灣前總統馬英九(左)專程前往吊唁余光中。

《狼來了》引發的論戰

余光中為何評價兩極,可回溯到他發表的《狼來了》一文一度引起台灣文化圈緊張的事件——1977年,余光中投書《聯合報》,發表《狼來了》一文,指台灣的鄉土文學跟中國的工農兵文學"有其相似之處",引發文學論戰。
當時與其論戰的鄉土文學作家陳映真,暗指余光中曾密告當時台灣總政治作戰部主任王升,一度引起台灣文化圈緊張,擔憂國民黨會清算。而最終,台灣當局並未逮捕鄉土文學作家。
許多人認為,這一事件傷害了台灣文壇。台灣政治評論者金恆煒批評,余光中從年輕時就步步高升,可以說是受國民黨栽培的典型例子。自認自由主義作家的余光中,一生沒有對實施白色恐怖統治的兩蔣批評,"說不過去"。
當時陳芳明寫信給余光中,表達無法贊同,師徒就此"絶交"20年,直到後來1996年陳芳明率先破冰致歉,兩人才恢復友誼。
回憶起這事,陳芳明說余光中當時承受巨大壓力:"當時的時空背景是,1977年中國文革剛結束,在香港教書的他曾說,上課時一直被左派學生批鬥"。
學生批鬥余光中說,"為何你不教左派文學?教什麼徐志摩?靡靡之音!老師要跟人民們站在一起!"。陳芳明回憶說,余光中很生氣,深憂台灣被赤化的他才會從香港隔海投書到台灣。陳芳明補充說:"余光中說自己從不認識王升"。

    2017年12月20日 星期三

    余光中的「白玉苦瓜」,砸了算了!

    自由廣場》〈金恒煒專欄〉余光中的「白玉苦瓜」,砸了算了!

    2017-12-21 06:0

    余光中死了,但爭論反而浮出檯面,尤其與陳映真之間的血戰,成為焦點。一九七七年余光中丟出〈狼來了〉的「血滴子」,隔了近三十年的二○○八年,余光中藉「答客問」發表〈向歷史自首?〉的文章,目的在為自己辯誣;他否認陳映真二○○六年揭露他向「權傾一時,人人聞聲色變」的王昇告密。(陳文見《聯合文學九月號》)換言之,陳映真指控余光中不但親手炮製「血滴子」,還密告王昇以取其頭。
    討論此一公案之前,先提個有趣的題外話。陳映真是大左派,余光中是大右派,兩人晚年竟不約而同的向中共交心,做一路人,同享獨裁政權搭起舞台上的饗宴:左派右派走了一圈可以握手!
    余光中的〈狼來了〉已成歷史文件,即使不收入著作之中,也難逃公論。重點是,陳映真一口咬定余光中「把陳映真文章中引述馬克思思想之處一一校出,加上批註,寄給當時國防部總作戰部主任王昇」,且表示此一祕辛是鄭學稼親口告知的。(見陳文)這段往事遂被中國學者趙稀文揭發,迫使余光中寫了〈向歷史自首?〉的辯誣文。
    余光中否認馬克思與陳映真的比校考證出於他之手,也否認有向王昇告密。不過余光中確實寄了馬克思與陳映真的比校考證文給陳芳明、彭歌等人,胡秋原也收到過:「有一位作家,也許是余光中,由香港寄來馬克思的文章與陳映真的文章要我對照一下。」至於余光中是不是抓耙仔?徐復觀揭發過余光中為學術問題向警總打他報告,事見其著《學術與政治之間》。
    余光中誠不誠實?且看余光中向「歷史」「自首」答辯文。
    余光中一開篇就表示他當年「情緒失控……不像一個自由主義作家應有的修養」;這是往自己臉上貼金。余光中從來不是自由主義者,一九七四年雷震就下了定論:「余光中現在已接近官方,不像個詩人。」連詩人都不配,遑論自由主義者!蔣經國死了,余光中寫拍馬屁到肉麻的頌歌,近的如是為馬英九遮羞,曲譯bumbler為「大巧若拙」的「拙」,不惜出賣專業,硬把糞土之詞點成黃金,向馬臉上貼,還寫諛詩對周美青獻媚。哪個自由主義者做得出來?
    余光中為了證明自己非「官方詩人」,他說:「我從未參加過政黨,包括國民黨,有時出席某些官方會議,也不過『行禮如儀』。」謊言謊言謊言。只舉一例。一九七八年八月末,黨政軍合開「第二次文藝大會」,剿殺鄉土文學,余光中與王昇、李煥等同席,共同出刀,這算哪門子「行禮如儀」!余又否認他的地位是「國民黨捧起來的」。真的嗎?余光中一九六六年就榮獲「十大傑出青年」,這是兩蔣的囊中獎,青年余光中就此步步高升、更上層樓,敢說非國民黨所捧?在戒嚴時代,余光中從未站在自由主義立場批判過白色恐怖的兩蔣統治一聲,敢說非黨國中人?
    「向歷史自首」,多麼莊嚴,儼然「向神父告解」般:余光中連歷史也可撒謊、告解也可撒謊,這樣的「白玉苦瓜」,砸了算了。
    (作者金恒煒為政治評論者;http://wenichin.blogspot.t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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