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5月26日 星期一

鄭捷的列車與刀

鄭捷的列車與刀


 為了鄭捷屠殺事件,雙北市府派出霹靂小組到車站巡邏,叫人稱奇不已。還不止呢!手持衝鋒槍,更是不可思議的奇中之奇。難怪台大法律系教授李茂生會直斥:「政府真的瘋了」。
 瘋了的豈止政府?被封為「蘭尾」的蔡正元,不也是第一時間在網上大陣仗提出修法之議。蔡自己涉嫌開車「蓄意殺人」,卻不恥「無差別殺人」者,要修法嚴懲外,還要處刑「預備犯」。
衝鋒槍可以這樣用嗎?法律可以這樣修嗎?如果為害有甚於鄭捷的,是不是也要用法與槍對付?舉一個例。中央大學敎授也是衛星遙測專家陳錕山,在教育部長蔣偉寧的一力提拔下,身膺要職,終於能攜帶攸關國安的極機密文件投共。如此禍國殃民,蔡正元為什麼不修刑法「洩漏國防機密」罪?為什麼不及於「預備犯」?政府不是更應該採取等同霹靂小組的手段?
 搭鄭捷列車,只是鄭捷現象之一。東森「關鍵時刻」的名嘴節目,在主持人劉寶傑操弄下,來賓像被附身,大肆渲染喋血案,拚出了高收視率。搭便車還是小焉者,有更厲害的:就是借鄭捷的刀殺人。
邱毅是佼佼者。既能夠指太陽花為香蕉,(不害臊的說自己已「調查清楚」,)又能夠衝車撞法院,當然就能指鄭捷的反社會是太陽花的蔓延。說得更露骨、更白直的是《聯合報》。在該報「黑白集」中,毫不掩飾的隨便比附:「鄭捷的『大事』是捷運車上殺人,林飛帆與陳為廷的『大事』,則是創造史上最長的占領國會紀錄」。太陽花為什麼是「反社會」?事實剛好相反。如何相提並論?鄭捷的「大事」可能是捷運殺人,林、陳的「大事」,哪是「佔領」?恐怕其「大事」是紅藍媒體/陣營難以承受之重呢。問題是,連太陽花的「大事」都能黑白顛倒,只透顯拿鄭捷之刀殺太陽花的不堪。
邱毅可以「牽拖」太陽花,卻不准九把刀批他是「政治垃圾」;要提告」來杜悠悠之口。蔡正元可以信口開河的修法,卻不准學者徐永明的反詰;而用「鄭捷粉絲團」抹黑徐。這些利用鄭捷的刀(以嘴、以筆)殺人,叫人看不起。不覺想起可以來反諷的文壇軼事。
  法國大文豪巴爾札克看到拿破崙的雕像,驕傲的說:「你的刀到不了的,我的筆都到了。」今天的《聯合報》、邱毅、蔡正元們, 不啻是向在獄中的鄭捷說:「你的刀到不了的,我的嘴、我的筆都到了。」
  鄭捷的「大事」,豈止「殺人」?他的刀,他的列車,還現在進行式呢。(作者金恒煒為政治評論者;http://wenichin.blogspot.tw/


2014年5月19日 星期一

沒有台灣憲法就沒有台灣


沒有台灣憲法就沒有台灣


 「血汗工廠」的大老闆郭台銘說:「民主不能當飯吃!」一語道出了外來政權的黨國心態。因為「憲法」也「不能當飯吃」;難怪「台灣」到現在還「沒有憲法」。(顏厥安說的)
 台灣既然沒有憲法,附麗在憲法上的法律,如何可稱法律呢?那些森嚴條文,儘管望之儼然,儘管有訂有修,也儘管有實行程序、細則,卻全屬既不中看也不中吃的西貝貨;這樣說,當然犯了一根扁擔打翻全船的以偏概全語病。那麼,好罷,我們就看看那些涉及統治與被統治者之權力與位置的條文罷。
 我們號稱有「創制、複決」權,我們有創制法、複決法嗎?我們號稱有「公投法」,我們能公投嗎?我們號稱有「選罷法」,我們能罷免任何一位公職人員嗎?更不必說我們連九趴總統都罷免不了。
 民間發動澎湃的「割蘭尾」運動,有嚇到什麼人嗎?名列前三名的「盲腸」,沒有一個在乎。薇閣立委吳育昇說:「一切悉聽尊便!」涉嫌殺人未遂的冷血立委蔡正元呵呵大笑說:「歡迎來呀!」黨鞭林鴻池則反嗆:「這是民主態度嗎?」誰怕<選罷法>?誰怕人民?
 公投是直接民主,是彌補代議制度不足的憲政設計,也是限制行政、立法權的安全閥。但是我們的公投,從二○○四年「強化國防公投」到「核四公投」,沒有一次成功;甚至尚未出關,先就卡死在「審議委員會」手上。
如果連「公投法」都不能公投,「選罷法」不能罷免,還說得上修憲,制憲嗎?無論根本大法也好,無論一般法律也好,只要涉及「政治決斷」以回歸終極民意的,全被卡在「門檻」上,全部行不得也。這些門檻形同外來統治集團對付台灣所打造的貞操帶,臥塌之旁絕不容台灣人鼾睡;從而保證永遠能夠霸在權力位置上鞭笞台灣人民。
這就是黨國無上妙法!為什麼馬英九要當特務學生?為什麼馬英九要反解嚴?為什麼馬英九要反對刑法一○○及一○一條的修廢?為什麼馬英九要反直選?為什麼馬英九要把唯一非黨國出身的台灣總統陳水扁押在大牢,迫害凌虐到死方休?目的就是不准台灣人「翻身」,就是不准台灣人「當家」,就是不准台灣人「做主」。馬英九「一路走來始終如一」的這些意識形態與做法,正是鳥籠公投、鳥籠罷免、鳥籠憲法(沒有合法性與正當性的所謂<中華民國憲法>,是為箝制台灣人的「偽憲」)「同根生」的孽源。
沒有台灣憲法就沒有台灣;事情就這麼簡單。(作者金恒煒為政治評論者;http://wenichin.blogspot.tw/


2014年5月12日 星期一

解析「因為我是謝啟大」

解析「因為我是謝啟大」      

退場的太陽花學生留贈立法院長半部《官場現形記》,其實李伯元的這部譴責小說不過時,今天台灣官場「腐朽、黑暗與無恥」的「升官發財故事」,絕對有過之而無不及。郭冠英與謝啟大「酬庸─過水─爽退」不讓人觸目驚心嗎?郭案正受監院調查,原來「高級外省人」可以透過「骯髒用人手法」擠掉其他優秀競爭者而獨佔鰲頭!從郭看謝,知過半了。
  謝啟大五月二日被爆料,五月八日下台,僅僅一周,謝啟大「滿口仁義道德」,「滿肚子」是不是「男盜女娼」?可以公評。她的表演,擇其大者解析於下:
  先問:開除還是請辭?明明被開除了,謝啟大竟公開宣稱「請辭獲准」。原因呢?謝說「我不容許媒體、民代任意我。」事實是,市長郝龍斌遞給她一把自我了斷的手槍。郝看到謝在中國鳳凰衛視節目大罵三一八學運的影片,於是主動去電,要謝「知所進退」,且在次日記者會明確指出這是她「請辭」的重要因素。只要對比謝辭職前巴著官位聲色俱厲的「問心無愧」、「服務市民」及「沒打算退休」的嘴臉,就知道全是無賴的欺人之論。
  其次,到底誰污她?賤踏她尊嚴的,並非媒體、民代,而是她的親兄弟。知姊莫如弟,她的兄弟指控她市府職務全是「酬庸」,還爆料她的私言:「上班看小花、小草」,期間至少出國三次,故而勸謝「不要再領這不公不義的薪水。」謝啟大的不公不義,搞到自己兄弟都看不下去而「大義滅親」了。
  那麼,謝是不是「酬庸」?活活餓死的八歲女孩,當然是謝督導業務下的犧牲者。謝啟大死不承擔,說什麼她去年底已調離督導婦幼保護業務,現在負責市長交辦業務云云,然而,早一天受訪,明確表示她「目前負責受虐、家暴幼童保護…」再前二日,市府發言人張其強也表示,郝聘用謝,主要基於社會福利方面的專業與經驗。人在公門,謝不但不修行還作孽,作孽之不足,還卸責,臉不紅氣不喘!
  再看,千里求官不為財?謝啟大一再強調一旦回任法官,薪水及退休金是現在三倍,甚至在政論節目中表示,「十年前離開立院,依法可以申請回任法官」,結果被打臉,主持人及名嘴拿出法條,馬上戳破她的謊言;更何況她有不名譽前科,判過刑還被通緝過,再依〈法官法〉「有損法官職位尊嚴」條,她可能永遠回不去。所以拿「回任」以掩蓋「酬庸」,反而愈挖愈臭。
  至於有沒有一邊在市府任職一邊當律師?所謂「義務輔佐人」是不是狡飾?當年保證羅福助「不會逃亡」而跳票是不是「黑道輔佐人」?現在不名譽下台卻不避諱利用市府開記者會,是不是公器私用?更別問在中國到處當仲裁人,具不具中國籍了?

  謝啟大風波不過一周,「其興也勃,其敗也忽」;活脫脫演了一齣黨國的「官場現形記」。她說:「因為我是謝啟大」,果然。

2014年5月5日 星期一

如何搞死年輕學生?!

如何搞死年輕學生?!

 四位以上便衣警察堵到沒有前科的台大學生洪崇晏,立刻上銬帶走,更叫人驚駭的,竟是攔計程車押送;這不是馬金江集團反撲,是什麼?無論市警大如何辯解說「過程絕對正當、合法」,可以質疑的是,有沒有違反執行拘捕的比例原則?比如有沒有照顧到「被告身體及名譽」,(刑事訴訟法第八十條)更何況洪先生還不是「被告」呢;比如有沒有違反同法九○條「強制力拘提或逮捕」,「不得逾必要的程度」的規定?
 如此明火執杖的當街擄人、捕人,難道是回應聲援國民黨的所謂「白色正義」?國民黨從來沒有「正義」,有的只是「白色恐怖」,打出「正義」,形同反諷!洪崇晏事件不過是藉警察暴力還白色恐怖之魂,目的就是壓制、恐嚇閣揆江宜樺所定調的「新形態群眾運動」。
 「馬金江」計將安出?江宜樺下令「立即執法排除違法」,並喊出「必要追訴手段」,細節是「警政署督導、協助各警方機關妥適執法」;洪崇晏的非法逮捕,就是上命難違下的傑作。問題是,警方指控的「妨害公務、恐嚇、公共危險、施暴」等滔滔大罪,能成立嗎?洪崇晏中午被拘,晚上請回,像煞魏揚事件翻版,蠢事又添一椿。
 從目前「馬金江」丟出來的「吊人索」來看,全不濟事。檢警妄圖援引刑法一五三條<煽惑他人犯罪或違背法令罪>,政大副教授楊雲驊痛斥是「威權時代」國民黨「用來恐嚇人民,限制言論自由的惡法」。事實上此法幾已成「殭屍法條」,沒有法官援用。更令人不齒的是,內政部膽敢提出「預防性羈押」,還得到江宜樺的背書,表示是「針對累犯」。問題不在累不累,而在罪名。刑法一○一之條明列了如放火、猥褻、危害安全、竊盜…等十一罪,完全安不在「群眾運動」上;邱顯智律師痛批「根本是恐嚇人民」,曾威凱律師批之為「警察國家復辟」。
 其實都不稀奇,馬英九早就祭出「侵占官署」以定學潮之罪;此法不但是戒嚴法條,而且在馬耳毛任法務部長時就已刪去。要問的是,為什麼「他,馬的」要祭出幽靈的殭屍條例?馬是笨蛋,已成國際認證的不刊之論,所謂「愚者千慮必有一得」或「上智與下愚不移」,在在證成三十多年前馬英九反對廢除戒嚴法、二十多年前反對取消「二條一」的刑法一○○/一○一條,都是「一得」或「不移」的展現。
 現在馬金江已無「法」可用,能夠剿滅民主之火的,只有回到戒嚴的美好老時光,難怪有馬友友公開叫囂「希望政府戒嚴,把你們這些年輕人搞死。」老嫗的話沒錯,馬金江其實正按部就班!(作者金恒煒為政治評論者;http://wenichin.blogspot.tw/


2014年4月28日 星期一

馬英九,陰陽人!

馬英九,陰陽人!

 馬英九到義光教會探視為核四公投禁食的林義雄,說自己「代表政府」云云,反遭林義雄嚴詞抨擊,尤其公開信上只稱「先生」而不書官銜,當然是藐之也。重點是,林義雄認為核四案是行政、立法兩院權責,總統無權干涉;言下就是批判馬英九凌駕在政府之上、憲法之上、憲政體制之上,怒責馬違憲亂紀。
 林義雄的指控與論述,完全合乎法理。值得探究的是,民進黨主席蘇貞昌竟也違背林義雄教言,隔日跑到總統府去為林請「命」,與馬英九討論核四停建及公投法門檻,那不是證成總統位高權重到「一人而為天下法」?不止於此,在行政院休假日,馬英九不避諱的舉行黨籍縣市首長會議,然後為核四拍板定案,做為行政、立法兩院的最終決策,而且還指派國民黨文傳會主委召開記者會,宣佈國家重要政策之變更。
 馬英九違憲的作為,可說到明目張膽的地步。國家重要政策應該行政院會中討論、決定,總統無權插手,更無權指導立法院。問題是,行政院長次日依馬指示,照本宣科,國民黨黨團下午也依馬意表示「黨團決議與行政院一致」;台灣哪有三權分立?哪有憲政體制?哪有權力制衡?只有獨裁制度而已。
 馬英九操弄的是黨國體制,玩的是陰陽雙刀流。陰陽是象徵符號,是中華文化的具體呈現;用在政治上,最典型的就是「陽儒陰法」,有人說這是「中國政治最重要隱蔽結構和潛規則」。說白一點,陽,就是表面上的一套,陰,就是隱蔽的一套。放在黨國體制上看,憲法文本是陽,憲政實際運作就是陰,所以,憲法條文是拿出來唬弄別人用的,真正的權力運作則是在憲政架構之外,是密室中的桌底遊戲。總統在憲法中,權力不大,閣揆才是權力中心,然而,一旦放在黨國結構中,兼總統的黨主席形同絕峰般的皇帝,行政院長不過是奴才,行政院長以下,自不必說了,也因此檢察體系如特偵組,自然搖身成為東西廠或錦衣衛,國安局長更無論了。
 「馬蘇會」時,蘇要馬不要用黨紀部勒,馬英九則反詰説:「貴黨沒有黨紀嗎?」民主制度的黨紀與黨國體制的黨紀,豈可同日而語?了解了「一陰一陽之道」的無上妙法,就能了解蔣介石以下到馬英九的一脈相承了。兩蔣時代陽尊憲法,陰訂戒嚴法;馬英九陽的是拿中華民國憲法宰制台灣人民,陰的是取消總統,寧做「區長」,(這是「彭博」通訊社說的)所以服貿案與核四案,都是一樣,皆具體而微的淪入陰陽界。(作者金恒煒為政治評論者;http://wenichin.blogspot.tw/


2014年4月21日 星期一

民進黨早就「邊緣化」了!


民進黨早就「邊緣化」了!  


 太陽花運動所展示的意義很多元,也相當複雜,值得好好挖掘;至少,對民進黨而言,得到的可能是很不光彩且像一記耳光。重點是,如潮學運揭破了民進黨「轉型」的巧飾,原來高呼的「中間路線」,不啻迷思,甚或謊言。
先問一個問題。根據坊間各種民調,甚至藍媒所做,認為自己是台灣人而不是中國人的,高達八成以上,寧獨而不統的少則六成,多則七、八成;年輕人尤其是大宗。那麼,符合此一訴求的民進黨,為什麼在總統大選以及國會改選中,一路敗北?○八及一二年大選,民進黨大敗後,不深入檢討、反思,卻把所有敗因歸咎於中國政策!在學運興起的一個月前,黨中央甚至做出莫名其妙民調,突顯民進黨最不受青睞的,依序是「逢中必反」,竟高達四十點七,其次是,「中國經濟政策保守」以及「台灣獨立」。對映太陽花運動的訴求,就知道全錯了,所謂「中間路線」、向中傾斜,逼不出選票,也吸引不了年輕人。
九○年代後出生的千禧年一代,既沒有受戒嚴體制的恫嚇,也沒有被白色恐怖的黨國洗腦,他們生活並受教於李登輝和陳水扁兩總統,二十年涵育下,天生就是台灣人,天生就不是中國人。「我叫陳為廷,我主張台灣獨立」、「我叫林飛帆,我主張台灣獨立」,如此鄭南榕的宣告,一點也不必造作。看看學生抗議的立院內外,充斥的就是台灣、台灣、台灣!「恁爸是台灣人」、「自己的國家自己救」、「反黑箱、護台灣」、「台灣只有一個,賣了就沒了」、「現在不站出來,以後站不出來」。〈島嶼天光〉就是「勇敢台灣人」的頌歌,〈太陽歌〉:「我只願生在這裡 如果給我死一千次 我只願死在這裡。」這些歌,唱在民進黨或綠營中,一點不突兀。不只鄭南榕精神進入立院抗議場中,台獨先知史明老先生之於學生,宛如祖父與孫輩的相濡了。
這場太陽花運動,連國民黨人如龍應台都說「問題不在服貿,而在認同」,江宜樺的牽手也說這是「身份認同」的問題。學運退場後,謝長廷竟才驚覺民進黨「邊緣化」。其實民進黨早就邊化了。
年輕選民強調「台灣人」,謝長廷卻到中國認祖歸宗,年輕選民強調台灣主體性、民進黨人卻要向藍營看齊;碰到統獨論爭,蔡英文左右閃避而不敢承擔。年輕人怎麼會看得起?
太陽花學生領袖之所以讓人動容,他們的特色是,「是什麼,就說什麼」(殷海光語),相反的,民進黨人背著黨綱,打著汲納中間選票卻反主流民意的偷渡「憲法共識」,「共」的不是青年之「識」。太陽花運動還有一個與民進黨不同的堅守,那就是絕不「切割」理念,他們不切割攻入行政院的魏揚、不切割公投盟的前輩蔡丁貴、不切割中正一分局抗爭的洪崇晏……,民進黨呢?民進黨果真要檢討「邊緣化」課題?(作者金恒煒為政治評論者;http://wenichin.blogspot.tw/)


-- 

2014年4月14日 星期一

從白狼到方仰寧

從白狼到方仰寧  金恒煒


  什麼?旦夕之間就豬羊變了色?連媒體都好像換了調了!明明是暴力鎮壓且違法違憲的中正一分局長方仰寧,什麼時候馬上變臉成為「勇者」?仗義執言、挺身為公投盟的蔡丁貴教授興師問罪的太陽花成員洪崇晏,什麼時候又成為眾矢之的?這個抽樑換柱的把戲背後,難說不是「高層」出了手?
  從事件的進展來看,明顯的是,藍/紅陣營終於藉機全面反撲了。台北市長郝龍斌用的一個詞「臨界點」,果然點出了問題核心。郝龍斌說,「台北市民的容忍、警察體力的負荷,都已到了臨界點了。」其實,到臨界點的,不是「台北市民」而是馬英九們、郝龍斌們;再說,他們早就到臨界點了,只是在國內及國際強大壓力下,噤不敢言,現在好不容易在方仰寧身上找到了着力點。到底,警官方仰寧比黑道大哥白狼要體面許多,也拿得出手許多。
  早在四月八日清華大學的官網上,轉貼副校長周容生的媒體投書,指稱:「一個黑道出身的白狼,說出了社會大眾不敢說的話,打了一個學校不敢打的耳光,這是怎麼回事?我們社會竟然淪落到要黑道來教導我們的孩子?」交通大學校長吳妍華,一邊向警察致歉,一邊打學生耳光說:「沒教好學生」,兩人不正是寶一對?也正是「臨界點」心態的急切表現。教育界如此,媒體界也不多讓。據報導,中正一分局被群眾「路過」時,東森主播陳瑩在個人臉書上指責「暴民」外,還說:「這個時候我們都希望白狼出來。」同台的主播吳宇舒也貼文說:「這回不用再假中立了,該罵就罵,……。」
  如果連教育界、媒體界都「淪落」到與白狼同列;把難聽到不堪入耳的下流話都公然宣之於口的黑道大哥白狼都當成紅藍陣營的「救星」,那麼拿分局長方仰寧來替代黑道白狼,當然是道德上、層級上的躍昇。而且,大學副校長也好、大學校長也好,捧白狼、貶學生,當然「外慚清議、內疚神明」,竟還有臉面對全校師生!這個能耐,倒恐怕與白狼有得一比。至於東森等三台,早淹死在太陽花運動中,只是逼得現出不再假中立的本色,何嘗不是鄭板橋所說的「不亦快哉」!當然,不在清流之列的群小,捧完黑道的臭腳,再捧方仰寧,倒是順理成章/髒之事。
  黨國反撲,從郝龍斌到馬英九到朱立倫,基本上已呈現眾口爍金的現象。問題是,方仰寧違法違憲已辯無可辯,在洪崇晏的一再質問與拿出白紙黑字的新聞稿佐證下,方仰寧只能公開道歉並應允下台,甚至收回了已剝奪掉的公投盟合法路權的成命。馬英九們只能把白狼、方仰寧當黨國救命索了,倒真是可憐。
(作者金恒煒為政治評論者;http://wenichin.blogspot.tw/)